微一笑。
我手扶着门,对许燕说:“又让谁看上了?我不去。”
“你敢不去!”许燕看了那女人一眼,友好地笑了,用手逗弄着小狗。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我不去咋行。”
我出现在许燕身边。那几位男医生用巫师般的眼神瞅着我,那位李医生更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女医生和护士们的目光充满友善,也含满了疑问和惋惜。
许燕大方地挽起我的胳膊,扬起另一只手,冲着那群白衣天使同事:“拜拜。”
出了护士站,她仍然挽着我,走出电梯,走出住院处大楼,走过马路,走进我们居住的小区。她一直挽着我。我打开门,我俩站在了屋里。
“行了,我总算圆满完成了这项责任重大而光荣的接护任务,我去接小丫了。”
“你去吧,我做饭,想吃点啥?”
“随便,辛苦你啦。”
许燕笑了,“我做点饭算啥辛苦,你才辛苦呢,你看那帮男的眼神,跟刀似的。”
“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害我。”我也笑了:“谁要是娶你做老婆,这辈子得累傻。”
许燕的大眼睛眨了两下,瞪着我:“为啥呀?”
“那不得像保镖似的,整天围前围后地护在你身边,还得劳心费神地时刻提醒自己:得看住了,可得看住了,严防馋猫饿狼。”
“没那么严重吧。”许燕放肆地哈哈哈笑起来,不解恨地说:“咱俩住在一起,你要是对我不好的话,我以后就嫁给你!”
“呗逗了,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小丫的学校和我的学校只有一墙之隔,这是我当初报考这所大学的原因。我们村里有一个在该校毕业的本家哥哥,将这个信息告诉了我。所以,我的第一志愿就是我现在就读的大学。这两所学校离我们租住的房子很近,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和“哈大铁路”,地下通道穿过铁路线将小区和马路连接,马路上有过街天桥。冬季的时候,天黑得早,铁路沿线树木又多,过往地下通道的人就少,我就得天天接小丫。
我的思绪回到那天——我和许燕拥抱在一起的那天,就是在租房子。我已经在这个小区里转了两天了,还没租到房子,再过两天小丫就开学了。我的学校只能提供我的住宿,小丫不能老挤在我的宿舍里。所以,我铁定要在这个小区租到房子。
八月末的S城炎热干燥,徐徐刮动的南风里有一股呛人的汽油味。我焦急地站在树荫下喘着粗气歇歇腿,稳定稳定没租到房子产生的焦躁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