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令恒,庆夫人终制,成故相所许亲事矣。”夫人曰:“莺已许张珙。”恒曰:“莫非新进张学士否?”夫人曰:“珙新进,未知除授。”恒曰:“珙以才授翰林学士,卫吏部以女妻之。”)
【南吕宫】【一枝花缠】这畜生肠肚恶,全不合神道。着言厮间谍、忒奸狡,道:“张珙新来,受了别人家捉。本萌着一片心,待解破这同心,子脚里他家做俏。”○郑氏闻言道:“怎地着?”扌颠损红娘脚。莺莺向窗那畔也知道,九曲柔肠,似万口尖刀搅。那红娘方便地劝道:“远道的消息,姐姐且休萦怀抱。”
【傀儡儿】“妾想那张郎的做作,於姐姐的恩情不少。当初不容易得来,便怎肯等闲撇掉!郑恒的言语无凭准,一向把夫人说调。○为姐姐受了张郎的定约,那畜生心头热燥。对甫成这一段虚脾,望姐姐肯从前约。等寄书的若回路便知端的,目下且休,秋后便了。”
【转青山】莺莺亻尽劝,全不领略,迷留闷乱没处着。上梢里只唤做百年偕老,谁指望是他没下梢。负心的天地长!天地长!○待道是实,从前於俺无弱,待道是虚,甚音信杳?为他受苦了多多少少,争知他恁地情薄。只是自家错了!自家错了!
【尾】孤寒时节教俺且充个“张嫂”,甚富贵后教别人受郡号?刚待不烦恼呵,吁的一声仆地气运倒。
(讠言可畏,十分不信后须疑;人气好毒,一息不来时便死。左右侍儿皆救,多时方苏。夫人泣曰:“皆汝之不幸也!”密嘱红娘曰:“姐姐万一不快,必不赦汝!”恒潜见夫人曰:“珙与恒孰亲?况珙有新配,恒约在先,当以故相姑夫为念。”夫人不获已,阴许恒择日成礼。议论间。)
【双调】【文如锦】好心斜,见郑恒终是他亲热。嘱付红娘:“你--管取您姐姐,是他命里十分拙,--休教觅生觅死,自推自擅。有些儿好弱,你根柢不舍!”郑恒又谮言,道:“您姐姐休呆,我比张郎,是不好门地?不好家业?○不是自家自卖弄,我一般女婿,也要人迭。外貌即不中,骨气较别;身分即村,衣服儿忒捻;头风即是有,头巾儿蔚帖;文章全不会后,《玉篇》都记彻。张郎是及第,我承内,子是争得些些。他别求了妇,你只管里守志沙,当甚贞烈?”
【尾】言未讫,帘前忽听得人应喏,传道:“郑衙内且休胡说,兀的门外张郎来也!”
(郑恒手足无所措。珙已至帘下,拜毕夫人。夫人曰:“喜学士别继良姻!”珙惊曰:“谁言之?”曰:“都下人来,稔闻是说。今莺已从前约。”郑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