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屋子里设有灵堂,阿力的照片挂在灵堂上方,下面香烛齐全,陈飞披麻带孝坐在小凳子上,他面前是一只小盆,里面已经烧过许多纸钱。
有风掠过窗户,隐隐有些寒意。
陈飞起身,准备去关上窗户,可走到窗户前,他却没有再动。
天上没有月亮,有星星稀疏的点缀在天幕,突然有乌云袭来,然后他就有些期待。
看向远处的三号桥,桥头灯火辉煌,而桥头的那片社区,却死气沉沉。
他看不见小区的一切,隐隐有雾挡住了他的视线,小区便显得朦朦胧胧。
疯刀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杜震宇已经死在他的刀下了吗?
陈飞的脸上隐隐有些笑容。
他站于窗前,久久不动,像一座雕塑,冷风吹过窗前,将他前额的几缕头发吹乱,他依然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没有感觉。
其实他的神情已经慢慢有些变化,脸上不再有笑容,他感觉这风开始变得猛烈,吹得他的心也跟着凉透,若隆冬季节小山村的小溪,冰冻三尸。
风似乎一直就没有停歇的痕迹。
天边一轮红日升起,将巴南城从沉睡中唤醒,小区开始吵吵嚷嚷,城内的汽车鸣笛声渐多渐响。
陈飞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依在如一座雕塑,他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眼中仇恨的火焰隐隐跳动,他的手紧紧按在窗台,窗沿已然变形却犹不自知。
木青缓缓推开门,手中提着早餐,轻轻放在桌上。
他是陈飞少有的几名铁杆之一,阿力死了,他似乎便接触了阿力的位置,整天不离陈飞左右。
但木青自己最清楚,他替代不了阿力,永远也替代不了。
从一位街头乞丐,最后成为陈飞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他走得很辛苦,爬得很累,许多次死里逃生,可他依然对陈飞充满感激之情,因为若不是陈飞,他这辈子便再没有希望。
所以别人都走了,他却没走,就算明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陈飞便会被警察收监。
他无怨无悔,他想得很清楚,若真到了那一天,便当是自己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饿死在街头,又或是在几年前便被冯天霸的手下打死沉入巴河喂了鱼。
感觉到屋间的杀气,木青心情沉重,他本能的想要离开,却又回过头来,轻声道:“飞哥,我给你买了早餐。”
陈飞没有动静。
木青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房门,可刚刚走到房门,陈飞却突然叫住了他。陈飞转过头,脸色煞白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