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了……”
氧气面罩已经垂在每一位乘客的面前,而掩盖过机舱内这些惊惶无助之人的呼喊声的,是从舱壁上的洞口猛灌进来的气流狂乱的怒号。
现在唯一还处于站立状态的人,就只剩下娜塔莎·罗曼诺夫·希拉斯武奥。
虽然还可以明显感觉到机长操纵这架航班的努力,但机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地面的景象以令人惊惧的速度向众人接近过来。
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
剩下的一切,就只能交给几率了吧。
她早就已经过了会为他人的死亡责备自己的天真少女的阶段了。
整架飞机随着剧烈的震荡发出刺耳的噪音,娜塔莎回过头去,随着钢铁解体的恐怖声响,爆炸产生的空洞正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迅速地扩大开来。
还没等做出任何反应,她便感到身体猛地一沉,如果不是防御灵装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娜塔莎甚至有种巨大的惯性会把自己的肢体撕裂的错觉。
起落架与地面沉重地撞击在一起,即使隔着舷窗也可以看到剧烈摩擦所产生的可怕火花。
——那是弹飞出去的机轮吗?
即使减震系统也无法减少对起落架所造成的严重破坏,世界都好像失去了平衡似的,机体的一部分与地面之间显然已没有了任何支架的阻隔,被安全带所束缚的乘客们像破败的麻袋一样,被轻易地倾倒到舱内的另一侧去……
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一样长久。
在娜塔莎几乎快失去了时间概念的时候,身旁的一切终于都静止下来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幸存者们爆发出一阵夹杂着哭泣的欢呼声。
“这种主旋律的好莱坞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算了。”
娜塔莎拍了拍军装上沾上的灰尘,因为之前连一刻喘息都没有的紧张态势而一直绷紧的身体,此刻也终于放松下来。
高压水枪不断往机身上面喷射着水流,尽可能地杜绝着突然爆炸的可能——安全门被很快打开,机长指挥着乘客们一个一个地撤离……
“一到了安全的时候,人们反而会忘记最该感谢的人是谁呢。”
不知名的空乘小姐背负着双手,笑盈盈地站在娜塔莎的座位旁边。
“那种东西我一点都不在乎呐……毕竟,大部分的感激之词充其量不过就是动动嘴皮的程度,本质上也只是件廉价的物事罢了。”
“那么……按照我们说好的,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