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开灯,起身,摸黑到阳台上望夜空。
夜里不知何时下雨了,雨不大,如丝如絮,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甜酸甘苦,她伸手接雨丝,忽而,整个人僵住。
楼下模糊不清的一辆汽车边,站着一个男人。
居民楼里零星几点灯火,男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男人身上有亮光明明灭灭,适应了夜的黑暗后,陈静姝看到,亮光是男人的手机屏幕发出来的,男人反覆颠动着手机,打开,似是要拔打电话,又按熄。
借着手机半明半暗的光亮,陈静姝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清雅柔和的眉眼,很熟悉。
是两小时前送她回来,此时本应已离开的谢慎言。
陈静姝回到屋里,捂住嘴巴,默默流泪。
那晚谢慎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陈静姝不知道,后来,每次谢慎言送她回来,她都是进门后就来到阳台,跟他挥手道再见,看着他上车离开。
只在家休息了一下午,第二天陈静姝就去上班了。
没有什么事做,谢慎言又出去跑新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陈静姝有些无聊,跟贺建明申请出去跑新闻。
“跑什么新闻,歇歇,别太累了,闷了就上网看看娱乐圈的新闻。”贺建明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如果社里有神龛,他可能想把陈静姝供起来了。
贺建明可是有名的周扒皮,巴不得职员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一刻也见不得人闲着,同事们看向陈静姝,眼神热烈得像淬毒的小刀。
呆不下去,陈静姝溜出采编室,找摄影师小沈拉呱。
如果会掐指一算,知道这一拉呱弄出巨额债务,陈静姝一定把自己钉在座位上不动弹。
跟小沈说话时,她对摄像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每每回想起来,陈静姝就肉疼得长江泪流。
她把社里的摄像机弄坏了,那是价值二十万的进口货。
怎么会弄坏呢?她在小沈走开后虽然自己乱摸了一下,可是明明是按一旁的说明书操作的啊!
当然,如果她知道是许妙声捣了鬼,那说明书是许妙声在网上搜索后下载,改动了打印出来悄悄搁她旁边的,她就不是懊悔,而是找许妙声拼命了。
二十万的摄像机,贺建明心疼得如丧考妣,鉴于陈静姝是大热烧饼,谢慎言又倾全力说情,没让她全赔,只赔五万块。
五万块也要人命好不好!
陈静姝大学时就靠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