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狠狠一拍桌案,嘶声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对华府就该鸡犬不留,留下这么个祸害反过来倒令杂家惹了一身骚!”
一想到谢四当着满朝大臣的面亲口承认西厂收买他后朱厚照的反应,刘瑾心中砰砰直跳,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
今日之后,陛下心里会如何看他?他刘瑾维持了十年的圣眷还在不在?
一时间,刘瑾心乱如麻。
“老祖宗,还有件事。安化王反了,陛下命您和内阁大学士,还有兵部尚书以及秦堪午时后豹房觐见。”
刘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在忧心圣眷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千里之外一个藩王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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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搬到豹房后,武大臣觐见已不在皇宫,而是要跑到位于京师西华门太液池的豹房所在,无论大小国事皆由豹房而决,包括刘瑾的司礼监也准备搬到豹房办公,这给武大臣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清晨天没亮要先进皇宫奉天殿早朝,朝会完毕若有事单独觐见皇帝,或内阁有票拟送呈司礼监,还得坐上马车从皇宫再跑到西华门。
然而摊上老朱家千顷地里的一棵独苗是这种脾气,大臣们有什么办法?
捏着鼻子忍了吧。
午时。内阁三位大学士和兵部尚书刘宇已先行进豹房觐见朱厚照,巧的是秦堪和刘瑾的马车最后同时到了豹房大门前。
二人同时下了马车,互相对视,刘瑾重重一哼,皮笑肉不笑道:“秦侯爷久违了,最近杂家听说侯爷诸多麻烦缠身,侯爷可得保重自己个儿呀。”
秦堪也笑道:“多谢刘公公挂怀。咱们的麻烦都不少,共勉共进吧。”
刘瑾一楞:“杂家哪来的麻烦?”
秦堪眨眨眼,笑道:“我的麻烦已过去,刘公公的麻烦快来了。信不信?”
刘瑾冷笑:“杂家活个太平安稳,可不像侯爷这般喜欢主动招惹麻烦。”
秦堪喃喃叹道:“自己得罪了全天下的人,居然好意思说自己‘太平安稳’,太监长不出胡子恐怕跟阉割没什么关系。大抵是脸皮太厚了吧……”
二人目光相遇,空气中碰撞出火花。
豹房的侧门徐徐打开。刘瑾和秦堪并肩而入。
刘瑾脑子里一直在琢磨刚才秦堪所说的麻烦快来了,没注意脚下门槛,抬腿时不小心被狠狠一绊,秦堪条件反射般伸手准备扶一把,多亏自己敏捷的反应制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于是手伸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