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灰色的迷彩作战服灰扑扑地沾满尘土,铜黄的蛋壳卷着火药刺鼻的味道洒满废弃破败的村镇街道上。温暖的阳光透过废墟框架的间隙,落在士兵身上,飘零的皮屑尘埃在阳光中宛如夜空下的萤火虫般美轮美奂。
枪声占据着所有人的耳道,IIG智能眼镜的电子屏上显示出楼房废墟和转角处那明显的红色轮廓,迈克在纷飞的枪弹火花中,给倒在路中间的重伤员做着手术,一颗颗黑红变形的弹片从那已经昏死过去的陆战队员腰腹取出,血液还是如同泉涌般从狰狞的伤口喷出。
乱石瓦砾间黑暗总是会被枪口的火光驱走,嵌落在巨大的混凝土块上的弹头,伴随着迸发而出的碎块和震起的尘埃,成为那上面蜂巢蛹穴般密集的弹孔中一员。
那个散发寒气的男人在天际已经彻底消失了踪影,现在困扰着士兵们的只是双眼无神的感染者罢了。
但这些家伙显然和之前的有所不同,他们训练有素反应灵敏,战术运用熟门熟路,如果往常遭遇的感染者只是民兵,那么现在这些,就是正规军。
而他们的人数也显然占了上风。
错综复杂的村镇巷路就像蜘蛛编织的美丽陷阱,而现在米歇尔所面对的情况正如落入蛛网正中心的飞虫。村镇不大却也不小,上百座复式小楼足以构成错杂的车道人巷,也足够实施一场包围伏击。
如果绿川镇公所区域所驻守的第4步兵师陆军轻型步兵营能听到这里的枪声,那么支援也应该在路上了。
但米歇尔不打算坐以待毙,士兵们手头的弹药都不多,而约瑟夫正在修的装甲车仍旧是块半废的铁盒子,何况现在还有一堆累赘——科研官蜷缩着身子趴在瓦砾中躲着贴头飞的子弹。
陆战队的两个班现在共计有4个人负伤,其中迈克正在救唯一一个重伤员,其他的虽腿脚不便但还能依托掩体朝敌人开火。
得亏这两个陆战队战斗班都配备了轻机枪,架在街区路口的混凝土矮墙上,那些感染者敢出现在射界里,弹壳就是一顿倾洒,子弹的风暴肆意撕裂那些脆弱的肉体,于是战局就这么僵持着了。
远距离通讯依旧收讯不良或者干脆中断,士兵们甚至干脆暂时放弃了和指挥部联系的想法,而那些废弃楼房的顶部频频出现的狙击手和火炮手则越来越使战局的僵持开始转变。
一发子弹擦过米歇尔的头盔,灼热的弹头略微偏转,打中了侧方向一个刚刚探头出来陆战队员眼窝里,整个身子都向后直挺挺地倒去,靠在装甲车巨大的防弹轮胎上,血从被挤爆的眼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