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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号一大清早,我们迟到了,只剩最后10分钟的时候终于赶上已经开启发动机的中巴车。我们三个人汗流浃背的走了上去,车厢内人头攒动几乎坐满。我目光往车内扫视,力求寻找熟悉面孔,除了最前面的美女导游和头发发白的老司机外,往前靠左边的是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正低头仔细翻看一本《法律的逻辑》;后座是一对十指相扣的老夫妻,老太太笑脸相迎的依偎在老伴的肩头,细声细语的说着话;右前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方脸姑娘,插着耳机一直看向窗外,心事重重;右后方一个微胖的男人仰面朝天打起了呼噜,随着此起彼伏的鼾声鼻翼上那颗豆大的黑痣为之颤动,惹得旁边中年女人眉头紧皱,一脸嫌弃的靠窗边挪了挪;往后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迎着投来的目光向我热情一笑,两颊紧绷的一笑显得很不自然,而旁边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只是抱着双臂,半张脸都融入阴影中,看不清是在闭目养神还是观察我们,唯独左脸颊一道很深的刀疤分外明显;隔着三个腾空的位置,二狗嬉皮笑脸的模样映入眼帘,挥了几下手,又指了指空闲位置,示意我们过来。
除了后面两个男人外,看来这里的大部分人也还平常,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但神经仍旧处于高度戒备中。“防人之心不可无。”临走时赵老头说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刚开始藏族美女导游还和我们嘻嘻笑笑,做了几个互动游戏,到了后面实在折腾不过,配合车中昏昏欲睡的氛围,大部分开始打盹。车子一路沿着几千公里的泊油路,经过十几个小时终于挺进海拔将近4千多米的折多山,层峦叠嶂,氤氲缭绕,伴有淡淡的薄雾。
启程的第二天,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看着车外从高楼耸立的城市慢慢变成座座高山,阿凯觉得这一切仿佛平静了不少,自从退伍后除了在私营企业打工外,还帮着赵老头做生意。想起他的打工工作就觉得憋屈,长久以来受了不少的气,负责人那副肥胖刁蛮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
“阿凯啊,你怎么搞的,发这么多奖品给他们做什么?都不要钱了?”“阿凯啊,你每天向公司申请做外场活动,发那么少的奖品怎么有吸引力?”作为公司的推广者,说白了就是外场促销的人,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负责人总有话可说,怎么想也觉得不如当兵那会儿的洒脱,******里外怎么做都不是!阿凯心里狠狠的把那人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遍,靠在他肩上的表妹半睡半醒的动了动,他低头看向沉睡的表妹心想,不如趁着这样的机会好好放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