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逃;畏罪辞官。”
随从之中已经分了两班,其中一班正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混在江南士林之中,浑水摸鱼,挑拨是非。将声势一波波推向高处。另一班则蓄势待发,时不时敲打一下边鼓,转移焦点,将舆论朝着皇太子殿下乐见的方向引导。
他们见皇太子事前的预言一一验证,对这位年轻的主上愈发打心底里佩服。就连刚到南京就被软禁捉刀、一肚子怨言的吴伟业。也不得不承认皇太子手段实在太过高超,已然是将外面那些士子清流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他们却还不自知,一步步按照殿下预设的剧本往前走。
……
“这报纸最早就是皇长子推出来的新政,他恐怕没想到竟也成了毁了自己的罪魁。”吕大器在朝上出丑,此刻捧着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报纸,读着各种咒骂皇太子的文章。心情大好。
“李明睿百般为皇长子开脱,说他是效仿尧舜立法,而非学商鞅。呵呵,此时看看,皇长子与商鞅是何其相似哉!皆是作法自缚。”一旁士子接口道,满堂哄笑。
他们存了要废储的心思。不肯叫朱慈烺“皇太子”,只称“皇长子”,也算过过嘴瘾,好像朱慈烺已经被废了一般。
在许多人眼里,皇太子闹得江南如此不安。势必会被皇帝召回北京。若是皇帝厌恶了他,起了废立之心,别说落井下石,就是替他说话的人少点,恐怕他都保不住这个宝座。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现在很多人都在事后诸葛亮,埋怨东林当初为何拼死要保光宗即位。若是福王继承大统,岂不就没这些事了
吕大器干咳一声,啪地合拢报纸,对这些门生道:“京师有传言说东厂在暗中抓人,尔等就算是投稿于报社,也要小心些,尤其不能留下真名姓和家中住址。”
“老师放心,我等省得。”众士子口中如此应答,心中却道:若是真被东厂番子抓了,因为直言入罪,也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吕大器抚须颌首,正要道乏,只听外面家人道:“老爷,有京中来信。”
吕大器一奇,都:“京中取来我看。”
家人送上来信,躬身侍立,等他吩咐。
吕大器翻看了信封,见上面不着一字,却也心中有数。因为这等高丽纸绝不便宜,用来做信封这等奢侈事,也只有内阁做得出来。他在甘肃当巡抚、在湖广做总督时,每每收到内阁的信件,若是不用留存的,便将信封拆了,背面还可以当便签用。
内阁之中与自己交好的只有吴甡,多半就是他送来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