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惇的立场,只听这话便觉得有些刺耳,沉声道:“孤家倒是想问一声,谁敢将国家干城视作鱼肉”
“殿下,”徐惇微微欠了欠身,“成国公府上到底有没有鼠疫,并不关其他人的事。不过殿下这般雷霆霹雳地赶来救灾,却让诸势家心中惶恐。”
“碰到鼠疫,谁不惶恐”朱慈烺道:“此番为了救成国公,好些个东宫侍卫都染上了鼠疫,孤家也是痛心疾首。”
“若是势家封死门户,等陛下派人勘验,殿下真的要强行攻打么”徐惇追问道。
“哼,”朱慈烺冷哼一声,“既然他们有此等觉悟,不传染外人,正是省了孤的麻烦。”
“那殿下怎么收纳其族世代积蓄呢”徐惇似笑非笑道。
朱慈烺面色如铁,突然笑道:“你竟然胆敢说出这等诽谤东宫的话,不怕牵连贵主么”
“我不过是吃了徐允祯几餐饭,那也是因为同出一脉,恩德归于祖宗,岂能就此认庸人为主”徐惇不以为然道。
朱慈烺原本已经怒气鼎盛的脸上突然绽开了和煦的微笑,缓声对张洪任道:“你先出去。”
张洪任早就听到冷汗淋漓,并不明所以,逃也似地告辞而出。
朱慈烺这才对徐惇道:“看你自恃颇高,到底有何才能”
“学生一没有司马相如那般的文才,二没有诸葛孔明那般的口才,三没有朱升刘基那般的谋算赞画之才,更也不曾有常遇春、汤和那般的武勇之才。虽然身上流着我祖中山王殿下血脉,但于战阵之事也实不过中下之才。”徐惇朗声道。
这一席自贬的话用昆山土话说出来,当时如同昆曲一般。朱慈烺从小听母后的苏州话,与徐惇在语言上的障碍倒是不多,反倒是话里话外的自贬自嘲,让徐惇恃才傲物的形象彻底扭转,不由产生极大的反差。
“之前看你那般倨傲,仿佛有不世之材,没想到你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朱慈烺忍不住笑道:“那你到底凭什么敢自荐阶下”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徐惇道:“学生之才,便是观风。”
“你观出了什么”朱慈烺问道。
“凡有心于百里者,必征问于左右;凡有心于千里者,必征问于生民。”徐惇欠身道:“唯有志心于天下,立心于千古者,方知民心自我天心,民听自我天听,而设登闻之鼓以求民声,又密布耳目爪牙以刺民情,诚如我太祖高皇帝所为。”
朱慈烺默然不语。这几句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徐惇是个自认为能够分析情报的人物。对于一个头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