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这是一只浑身溃烂像是用橡皮泥一样的腐肉捏成的怪物,即使弗兰肯斯坦那样的缝合怪在它面前都能当的上“美”那个词。但只要是人类,在见到它的第一眼便会有一种凉透全身的心悸——同类。
“像是丧尸。”上司说道,语气平静到能感受其中强自压抑的颤抖。
尉官也终于看清了这头野兽,他能理解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的意思。毕竟谁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丧尸,电影中的画面终究不能作为现实的写照。腐烂而不死的人体,用残存的骨爪和下巴位置上错乱的牙齿毫无人性的收割掉一具具鲜活的生命,这种直觉上让活人觉得有同类一样熟悉感的生物有着大把的称呼,僵尸、丧尸、活死人,还魂尸……
无论哪种称呼,都跟死亡和尸体脱不了关系。
“这是一个陷阱。”尉官说道,与此同时他与上司已经迈着僵硬的步子尽最快的速度退往了士兵们的身后,优秀的职业素养令他在大致摸清楚对对方的身份定位之后便开始不带丝毫停顿的思考起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给出目前条件下最合理的解释,顺带着再想想看能不能蹦出一个迅速解决对方的战斗方案。
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继续思考已实属不易,因为眼前的“丧尸”一丁点都没有电影中那般的“弱不经风”,至少是在面对武备齐全的职业士兵下的孱弱。恰恰相反的是,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越来越多的士兵心理防线被轻而易举的撕碎,如雨的子弹根本穿不透那像被搅拌的劲道十足的筋肉。
在与虫群的交火中人类的士兵已经摸索出了一套与异形类生物作战的经验,能在这颗星球上活动的物种或多或少的都得受这亿万年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的影响。越强者,其弱点越致命,虽然异虫多多少少有点例外,但总归偏差尚不算太远。
然而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如果说虫群的降临颠覆了士兵们心中传统的战争概念的话,这一刻的冲击则令每一个人都不免对自己所处的阵营的光明未来动摇起来。虫子毕竟是看得见的威胁,而丧尸......一想到那被撕咬甚至通过空气传播的诡异特性,就连心性最坚定的士兵都有些刹那的失神。
精准的点射对准了眼睛,可左突右冲的怪物似乎根本不依赖视觉,巷子中本就没有多少回转的余地,眼部位置爆出的阵阵血花丝毫不影响它蛮横的撞飞乃至撕碎一具接一具年轻的身躯。
这局势倒像极了异虫刚降临时屠杀惊慌的民众时一样的一边倒,新事物总给人以惊喜,新怪物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