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一直沾着令人发痒的异虫血浆。何况城头上那些被腐蚀的斑驳无比的墙砖早已证明了这些虫子体液的毒性。白热化战斗时尚不觉得,待到战斗一结束,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即脱掉衣服跳入长江中痛痛快快的滚上几圈。
但一次性撤完所有的士兵并不现实,一些破损墙面处的注意事项依然需要由他们来告诉新换防上来的部队。
虽然绝大部分“新兵”都不愿靠近这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酸臭味的“老兵”们。
格根和陈占其倒是个例外,或许是陈占其身上的味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浓烈吧?两人一前一后的伫立着,看起来倒比那些至少隔着一个墙垛的士兵们正常的多的多。
“陈士官,嘿,陈士官!”
格根并不清楚具体该如何称呼自己前方站着的那个人,直呼其名吧,似乎会显得对参加过战斗的战士不尊重。可对方的军衔又不够自己喊出长官的程度,最终他只好采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叫法。
“怎么了?”陈占其并没有听清对方叫的自己什么,他刚刚将目光转向了护城河对岸的地面上,逐渐晦暗的天色中,那里时不时爆出的闪光显得无比的耀眼。
难道还有异虫钻进地里没有被清理完?陈占其不禁感到后脑勺一片发麻,不过随后他就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不是一般的地面,而是铺在混凝土层上的条形石砖,这一点令他稍稍放下了心来。
上头宣传说,这些城墙的底部扎入地下的深度并不比露出地面上的部分短上多少,贴满金陵大街小巷的布告上甚至以冰山来类比城墙。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将信将疑。工程的浩大确实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但究竟挖了多深,就连参与进去的民众和军队都不知道。
如何将这一场旷世工程的参数设置成一个谜,这种能力本身就是一个谜。
但无论是弹道导弹爆炸、还是雷兽临死前那一下暴虐的破坏都没能探到城墙的底部。或许真有宣传上说的那么深?
陈占其探出头向着那如同万仞峭壁一样笔直的城下望去。
“啪!”一只手猛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吓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陈士官,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陈占其这才想起来在自己问了怎么了之后,似乎格根一直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不等他回答,格根就好奇的学着他一样将半截身子探出了墙垛。
那混杂着无数异虫尸体未能及时清理完的墙角下,浆糊般的碎肉如同打翻的油漆一样泼洒在参差不齐的墙面上。厚重的有如涂了无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