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座门边并不走动,也全都像这样穿上了雨衣。舒娆透过下雨天的模糊视线所能看到的原本就不多,这下更是连对方半点相貌都看不见了。
她中断拨号,把手机屏幕熄灭,想了想又把手机塞进裤袋里,还好她临出门时换了条牛仔裤。性别认同始终在她心中留有障碍,但凡出门只要能穿裤子她绝不会穿裙子,实际上这也让她的行动更加自如。
她解了安全带,背转过身,双膝跪在座椅上摸索了一下。没记错的话,顾飞习惯在手刹边上的缝隙里塞一把薄薄的小刀以备防身,然而舒娆并没有摸到。她想起这是顾飞新买的车,想必还没来得及放刀子。
舒娆没带任何防身器械,眼下时间紧急也容不得她慢慢去寻摸顾飞是否在车里藏了其他物件。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人走路的姿势破绽四漏,一看就非常业余,舒娆有自信能从他们手中逃脱,问题是这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不单要安全离开,还要搞清楚这帮家伙到底是谁,好方便秋后算账。被人阴了一把而不想着礼尚往来,这种处事态度是既失败又危险的。
来人下车并不需要花什么时间,舒娆找刀子把时间给耽搁了,对方已经走到了驾驶座外头,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她下车。
舒娆没有马上照做,她的动作突然变得矫健起来,一下子就从驾驶座翻到了后排座椅上。单透玻璃让门外的男人没有察觉里头的动作,倒是车身晃动让他有所警觉。他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粗暴起来,拍得车窗玻璃砰砰作响。
男人用力砸玻璃,大声喊道:“开门,下车!龟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边!”他的声音非常低沉,能明显听出是刻意压着的音调,显然对方并不希望顾飞知道他的身份——假如此时车内坐着的是顾飞的话。
车子里头,正把安全头枕拔下来的舒娆充耳不闻。她半跪在车内,左手轻抬头枕,右手掰动卡扣,以一种拔剑出鞘般利落的动作将头枕拔了出来。软软的枕垫连着两根手指粗细的铁管,比划起来并不趁手,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舒娆摩挲着铁管的尖端,估摸着要使出多大力度才能用它将人体刺穿,而后她眯眼回想了一遍人体各处能够一击丧失行动力而又不致命的要害部位,想象着鲜血飞溅的画面以及对方可能会有的应变方式。从头到尾她的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始终沉静专注而又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在文具店挑选卷笔刀似的。
车外的男人显然失去了所有耐心,十分暴躁地用力拉扯门把手,吼道:“他妈的还不开门?快开门!”
似乎是发现进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