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里面,愿意无限度逢迎皇帝的,缺了前提条件同样不成。
此时夏言表露的用意也很明显。
联手办案,互通有无!
夏言终究是刚刚崭露头角,至今的主官也不过七品的给事中,对于和一心会联手并不排斥,毕竟会内还有徐阶和赵时春两位翰林编修呢!
然而海玥稍作思忖,却摇了摇头:“夏给事中赤胆豪迈,令人钦佩,此番好意我们心领了。”
这就是拒绝之意。
夏言不解:“我出马说服其余官员,你这边敲定卷宗,将确凿无疑的证据落实,绝不给汤氏父子任何狡辩的余地,皆为陛下分忧,有何疑问?”
海玥道:“夏给事中要做什么,我们无权过问,然我们一心会只做好分内之事,不为外界影响,若是牵扯太多,反倒失却了纯粹之心,还望见谅。”
“也罢!你们真能坚守本心,不为所动,我也放心了!告辞!”
夏言皱起眉头,明显有些不悦,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赵文华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严世蕃则来到身侧,低声笑道:“元质是不是奇怪,为何明威要拒绝夏给事中?自从天地分祭事件后,这位在陛下面前还是挺得宠的,何不趁机结一个善缘呢?”
赵文华确实有此疑惑,只是不太敢问,闻言道:“请东楼兄指点迷津!”
严世蕃肃然道:“当然是因为断案之道,贵在纯粹,一心办事,贵在忠诚!我们要谨记会首之言,更要记住,真正尽忠的是陛下,而非得了陛下荣宠的夏言……忠诚!!”
他突然一嗓子,把赵文华吓了一跳。
你囔囔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哦,是我之前先喊的啊!
海玥懒得理会这两个家伙,展开案卷,亲自提笔:“开始吧!令遇害之人安息,为无辜之辈作主,公正来得已是晚了,不可再让它缺席了!”
……
与此同时。
朱厚熜再度拿起信封,目光落在那八个字上,指尖轻轻抚过纸面,感受着墨痕的起伏,嘴角微微扬起:“好字!”
关于严嵩方才禀告的案情动向,他事实上已经了然于胸。
秘密结社至今未能查出,是因为那群人行动确实隐秘,但麾下这群京官,还想要瞒他,当真是白日做梦,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内侍眼线,都将这几日这群臣子私下的串联一五一十地禀告上来。
包括对一心会的威胁,对严氏父子的利诱。
朱厚熜等着看这群人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