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到了南监,赵文华让海玥和严世蕃稍候,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他如今已经不是刑部主事,还是即将贬出京师的罪官,按理来说指挥不动胥吏,可大摇大摆地来到狱前,让人进去通报后,老神在在地等待起来,竟是完全不担心对方不出来。
而不足半刻钟的时间,穿着一身赭色狱吏服,腰间挂着一个铁钩的汉子快步走出。
此人就是孙黑虎,四十多岁,并没有想象中身材魁梧如熊罴,满脸横肉的屠户之子模样,反倒颇有几分削瘦感。
见到赵文华等在门口,孙黑虎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喜:“真是赵主事!你的……”
赵文华抬起手,制止了他后面要说的话:“孙黑虎,本官此来是有些事情问你,你如实回答,人情本官必有厚报!”
孙黑虎十分机敏,视线立刻转向站在不远处的海严二人,稍作观察后,微微点了点头:“赵主事尽管问吧。”
赵文华这才转身,示意两人过来,微微躬身道:“会首!东楼兄!你们尽管问他!”
严世蕃斜了一眼这个收入可能比起老父亲还高的狱卒,心里大为不爽,但为了正事又不得不忍耐住:“你可知近来市井之中传言的二张假死之事?”
孙黑虎恍然:“公子想问的是‘剥皮替身’?”
严世蕃一怔,呼吸急促起来:“‘剥皮替身’?这是什么说法?具体讲一讲!”
孙黑虎道:“那是武宗在位的事情了,当时阉乱横行,监中塞满了人,多贵家子,便有人想了这个法子。”
严世蕃大惊:“剥皮?”
孙黑虎解释:“不是真的将人皮剥下,是狱中的手段,先将人假意拷打,折磨得不成人形,好似脱了一层皮,再在行刑前用旁人替换。”
“何人替换?”
“多是寻流民替换。”
“如何能强迫这些人不做声?”
“流民很是愿意,他们替死了,便可保全家人活路。”
“无人追究?”
“本来也是没有身份的流民,死去也不会有人追究。”
“衙门收取多少钱财?”
“听说一次‘剥皮替身’可收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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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了各种细节,两人才知道,这居然是正德朝的遗毒。
因为那个时候死囚犯极多,许多大户人家得罪了阉党,也被下狱定了死罪。
而他们的家人四处奔走,想要营救,最后就衍生出这么一个手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