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当朝次辅的视线落上来,肿着的脸上瞬间不疼了。
只要这位念着自己的好,这一通大嘴巴子挨得就值了啊!
然而桂萼只是扫了一眼严世蕃,视线又移动过去:“我儿呢?”
“爹,孩儿在这里!”
话音落下,桂载恰好排众而出,眼眶大红,激动地看着父亲。
桂萼看着儿子,眼神里也有疑惑,但更多的是疼惜,淡淡地道:“你随老夫去顺天府衙门,将这件事说清楚!”
这话显然是要给他撑腰,桂载很清楚,事情闹成这样,本就在推行新政的父亲也承担着无与伦比的压力,因此咬了咬牙:“不!孩儿要先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
“咦?”
桂萼有些诧异,显然这个平日里言听计从的幼子,今日居然敢反对自己,十分诧异。
“哼!”
郭勋却是另一番感受,眼神里充斥着流露出狰狞与煞气,一字一句地道:“桂家三郎,你是不是也想说,本侯的内弟是自杀身亡的?”
桂载摇了摇头,直接道:“赵七郎不是自尽,是被逼死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郭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桂载提高声调,大声地道:“赵七郎夺过了我的腰刀,先是惨叫一声,引来了外面的注意,然后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部,再拔刀身亡,现场的血迹、验尸的痕迹,都能证明这些,若是一个仵作会作假,那将北直隶所有的仵作都找过来,让他们仔细察验,看我有没有半句谎言!”
郭勋不言,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亲卫。
亲卫蠢蠢欲动,但霍韬立刻摆了摆手,顺天府衙的衙役也集结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那群私兵,堵住去往现场学堂的必经之路。
尸格撕毁,可以重新再写。
但现场和尸体一旦破坏,就说不清楚了。
绝不容许!
而桂载接着道:“但赵七郎如此作为,并不是自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
“临死之前,七郎用无比悲伤和绝望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见他是受人胁迫的……那个人才是凶手!”
‘对啊!就该这么说!’
严世蕃眼睛一亮,暗暗叫好:‘结果是自杀,武定侯万万接受不了,说受胁迫身亡,就有转圜的余地!而且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嘶!’
果不其然,郭勋的脸色也变了:“七郎被逼杀?谁能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