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日里就我一人行走在外……”
语气看似平和,实则透出一丝不甘。
大明官员的俸禄是出了名的低,洪武朝还是可以满足官员的基本收入的,后来折色成实物的比例越来越高,而那些东西根本不值所对应的米粮,导致实际收入大幅缩水,如果不贪污受贿,单以朝廷的俸禄而言,哪怕严嵩已是三品要员,生活也会过得很拮据,但欧阳氏是商贾出身,若是想要维持富裕的日子,完全能办到。
现在这般,要么是严嵩苦日子过惯了,不习惯那般,要么就是迎合士大夫群体推崇的安贫乐道,以清贫标榜自己。
严嵩夫妇年近半百,早已习惯,严世蕃却不行。
长期压抑得久了,一朝得势,便不可自己,远的有隋炀帝杨广,离得近的,还有未来的裕王,历史上的隆庆帝……
且不说孩子不能憋得太狠,海玥稍加沉吟,开始分配任务:“时间紧迫,府衙的人很快就会到来,我们来不及一个个问了,得分开问话!桂公子的两位仆从,就请东楼兄多多费心!”
严世蕃闻言微怔:“我问两人?海兄是神探,还是由你问两人吧?”
“东楼兄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你来询问那两位,会比我更适合!”
海玥这话说得十分恳切。
他对于严世蕃的品行并不放心,哪怕现在对方只有十八岁,还没做种种恶事,但总觉得这孙子心里憋着一肚子坏水。
不过对于其头脑,是十分信任的。
严嵩后来能权倾朝野近二十年,绝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在给自己的儿子遮风挡雨,恰恰相反,是严世蕃为其父出谋划策,不然严嵩日渐老迈,是无法应付朝堂上反对者,背地里层出不穷的攻势的。
而后来严党倒台,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欧阳氏去世了,严世蕃不得不为母丁忧,不在严嵩身边,徐阶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发难,才将严党打垮。
既如此,现在也是发挥发挥小祭酒聪明才智的时候了。
严世蕃却是怔然片刻,拱了拱手,朝着桂萼两名仆从的方向而去。
海玥同样抓紧时间,走向赵晨的书童谨言。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满怀恐惧的惨白面容。
主辱仆死,现在主人都死了,贴身仆从受到迁怒再正常不过,这个时候被主家打死,即便是官府也不会多说什么。
没有人会在面临这种绝境下泰然自若,书童谨言就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当海玥来到面前,开口呼唤了好几声,他的魂好似才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