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用叉子戳着碗里的蔬菜沙拉,苦苣、樱桃番茄和牛油果被翻来覆去,却一口都没送进嘴里。她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阳台——那里正站着几只乌鸦,漆黑的羽毛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它们歪着头,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在审视某种猎物。
“妈咪,爹地。你们就饶了我吧。”她抱怨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又怎么了?”母亲头也不抬地回答,手里正忙着掀开客厅的落地窗通风。清晨的风裹挟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吹进来,却驱散不了珍珍心里的烦躁。
“这别墅区的环境是很好,可是我的阳台上总有几只鸟飞过来拉屎!”她指着外面,“而且它们……它们看人的眼神很奇怪。”
父亲坐在客厅的皮质沙发上,手中的《金融时报》微微下移,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瞥了一眼阳台,又若无其事地翻了一页报纸。
“几只鸟而已,过几天你就会看不到这些不懂事的鸟儿了。”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珍珍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戳着沙拉。她只穿着一件粉色真丝睡衣和一条几乎透明的内裤,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父亲对此视若无睹,母亲也只是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在这个家里,珍珍的任性早已是日常。
就在这时,珍珍忽然注意到,阳台上的乌鸦不知何时已经飞走了。
“咦?它们终于——”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从二楼传来。
“哗啦——!
整栋别墅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母亲的手停在半空,父亲缓缓放下报纸,珍珍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客厅里的一家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是我们家的窗户吧?”珍珍小声问,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父亲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他站起身,动作沉稳而无声,像一头察觉到危险的猎豹。
“你们母女俩躲到储物间去。”他的声音很低,却不容置疑。
母亲立刻拉住珍珍的手腕,拽着她往走廊尽头的储物间快步走去。珍珍踉跄了一下,睡衣的肩带滑落,可她顾不上整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父亲没有立刻上楼。他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死死锁定在二楼的楼梯口,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
没有呼吸声?
只有玻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