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最大的药房掌柜。
这次涨价就是由他出的头。
看着小六双眼发红,不由的补充到
。
“小六子,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暴露自己。”
……
六月的秦淮河泛着绿沫子,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小六子蹲在馄饨摊的烂草席上,眼睛死盯着对面药房的金字招牌。
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淌,在他破褂子上画出一道道泥印子。
“茂哥,那老鳖孙又涨价了!
他狠狠啐了口唾沫,手里的豁口陶碗抖得直响。
“昨儿还能换三钱黄连,今儿连半钱都够不上!”
阿茂用破草帽扇着风,露出半张火烧过的脸
急个屁,七哥咋教咱们的?
他忽然按住小六子肩膀。
“瞧见没?穿绸衫那个。”
药房门口晃出个胖子,腰间玉佩叮当乱撞。
小六子腾地站起来,陶碗咣当摔成八瓣。
“赵扒皮!我日你祖宗!”
蹲下!
阿茂一把拽住他后脖领。
你要现在冲上去,你爹娘棺材板都压不住!
他沾着馄饨汤在桌上画圈。
瞅见那轿子没?申时准点来接人。
暮色擦黑时,两个黑影摸到药房后墙根。阿茂掏出根铁片插进门缝。
“狗日的赵扒皮,库房比县衙还严实。”
他忽然鼻子抽了抽,“川贝味儿里掺着桔梗梗,账本上可都是按川贝价算的。”
“这能当证据?”
小六子攥着半块碎瓷片,月光照出底下的大明宣德款。
“配上这个呢?”
阿茂从裤裆里掏出沓纸。
“老子在茅房蹲了三天,总算等到他们扔账本。每月初七进的川贝,税单上盖的可是兵部大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