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手里从来没出来过你碗里米粥他碗里清汤的事情,都是一视同仁的吃饭。
她在娘家要从早到晚的干活,在婆家却觉得腰杆硬,拖拖拉拉的不肯下地,到最后全家默认她不下地也就算了。
她只在家里带孩子,这日子已经足够好,可是她不知足,眼睛从进门的那天就盯在大嫂安秀那里,见到她生的不是男孩,就自以为压她一头。
又想大嫂出钱,又嘲笑她生不出男孩。大嫂忍无可忍不让着她,她就趁着安秀生喜妞坐月子的时候,在窗户根下面从早到晚的笑话她。
身为女人,她明知道坐月子里不能生气,坐月子很重要,大嫂要想坐好月子,就只能忍着她,任由她说下去,而不是愤怒之下和她对骂。更不可能出门和她对打。
这一刻,有什么把乔引娣过往奔腾而狂乱的思维给拽了回来,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过去做的事情。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么想。
就像以前的她只知道说话可以飞花伤人,却不知道还可以临门刹车,和临门刹车有它的独特意义。
她的泪水如瀑布般飞流而下,直到把赵长丰和栓宝都吓住。
栓宝疑惑的用小手扯她:“娘,你怎么了,是肉不好吃吗?”他伸着脑袋过来尝了一口,更加的奇怪:“还是好吃的啊,”
这个俯身的姿势让他胖乎乎的脑袋完全暴露在乔引娣视线里,半个月不见的栓宝,是真的明显吃胖。
栓宝忽然懂了:“爹,冷了就不好吃,你给娘热一下。”
赵长丰:“好嘞。”
乔引娣痛哭出声,摆手道:“不,不用热了,这冷的也好吃,娘只是在娘家没有吃到肉。”
栓宝恍然大悟:“哦,那娘你赶快吃吧,我明天回来再给你拿。”
话刚说到这里,院门被打响,赵长茂赶着驴车过来,大嗓门扬起:“长丰,爹说天冷别把栓宝来回抱,大嫂让给你家送点肉,娘让你们晚上自己吃。栓宝,听见没有,你走的时候没带点心和冻梨,宝妞让给你送过来。”
“二伯,你明天来接我。”栓宝喊道。
赵长茂:“那你明天上午回来还是下午回来?”
栓宝:“等等,我问问娘。”
他睁着黑亮眼睛:“娘,你明天还回姥姥家吗?你什么时候走,我就好回去找宝妞姐玩。”
乔引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换成以前的她肯定要说几句婆家不好,她才回娘家长住的话,哪怕栓宝听不懂呢,可是此时此刻的她想到的却是她有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