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灰烬，轻轻一吹——灰烬散作星尘，凝聚成两枚戒指：一枚刻着手术刀与画笔，另一枚嵌着327号舱的坐标。

“这才是签名。”她将戒指抛向虚空，纯白空间开始坍缩。

程小雨再度站在初遇的雨夜。许晏清的白大褂被雨水浸透，腕表指针定格在20:17。这一次，素描本上的雨滴形光锥不再包含超新星与机械蝴蝶，只有一道简单的彩虹。

“要帮忙吗？”许晏清递过伞，眼中没有量子态的冰冷，只有人类医生温润的关切。

程小雨摇头，任由雨水淋湿头发。她翻开素描本，在空白页写下：“永恒是未被观测的瞬间。”

远处，阮知微的虚影在雨中消散，化作一缕清风。程小雨腕间的疤痕彻底消失，唯有掌心的戒指微微发烫——那是新生宇宙的钥匙，也是所有递归链的坟墓。

三千年后，外星考古学家在银河系边缘发现一座废弃空间站。舱内漂浮着一幅微型画作：雨夜中，医生与少女的影子即将交叠，而他们的脚下，327只机械蝴蝶正化为尘埃。

画作背面刻着人类早已失传的文字：

“故事终结于观测者的沉默。”

而在某个未被记录的时空，程小雨推开327号舱的门。幼年的自己蜷缩在角落，蜡笔画上的医生终于有了面容——那是许晏清在首场手术中摘下口罩的微笑。

“该走了。”她牵起小女孩的手，量子颜料从指尖滴落，在舱门闭合前，绘出一扇通向雨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