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星殖民地坍缩前,她修改了沈若茗刻在金属骨架上的外星方程式,非欧几里得符号扭曲成阮知微的素描线条,殖民地的爆炸焰火化作《蚀骨》画作的颜料;
在罗布泊的沙暴中,她夺走沈如萍的笔记本,用六岁阮知微的蜡笔画覆盖血写的实验日志,外星装置的荧蓝辐射被改写为梵高《星空》的笔触……
所有锚点崩塌的瞬间,宇宙的熵值疯狂下跌。程小雨站在时间起点,看着许晏清与阮知微的量子态在奇点处相拥湮灭。他们消散前的微笑化为基本粒子,编织成新的物理法则:
“所有故事都将在被讲述前终结。”
回到现实时,程小雨的飞船正驶向麒麟座V838。舱内《蚀骨·逆熵》的画布上,许晏清与阮知微以孩童形态沉睡在星云摇篮中,手腕缠绕着淡金色的神经纹路。她触碰画布,发现自己的指纹已变成327号烙印,而舷窗外掠过一群发光的机械蝴蝶——它们的翅膀刻着沈若茗的临终忏悔:“艺术是熵减的伤口。”
超新星的光芒穿透船舱,墙壁投下影子——那影子不再是人形,而是一道无限延伸的光锥,锥尖指向宇宙热寂的终点。程小雨将画作《逆熵》抛向虚空,量子颜料在真空中凝结成327只蝴蝶,携带着修正后的记忆数据飞向参宿四。轻声道:“现在,轮到你们成为错误了。”
在某个未被观测的维度里,新的《蚀骨》画作正在诞生。星尘为墨,引力为笔,而第一个落下的雨滴中,隐约可见许晏清与阮知微牵手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