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把我变成他的活体证据！”她抬起手指向虚空，地板轰然塌陷，露出地下三层的冷冻舱群。

十二具舱体整齐排列，幽蓝的冷光中蜷缩着与阮知微面容相似的少女。她们的太阳穴嵌着沈氏药业的金属编码牌，皮肤下浮动着神经导管的幽光。最末端的舱体上，刻着一行斑驳的法文：“真正的死亡是遗忘。”

沈若茗的全息影像突然扭曲，化作无数数据流涌入程小雨的胎记。他的笑声在实验室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你以为只有阮知微是容器？所有GMS患者……都是我的记忆硬盘！”

程小雨突然僵直，她的脊柱发出机械齿轮的咬合声。后颈的神经接口自动开启，投射出一段加密视频——

六岁的阮知微躺在手术台上，麻醉面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只有琥珀色的右眼死死睁着。沈若茗的母亲戴着防护面罩，将一管银色流体注入她的枕叶。“θ波共振率99.3%，完美宿主。”沈母的笔记在画面边缘闪烁，字迹被血迹晕染，“若茗，记住，爱是最残忍的共生物。”

许晏清抓起手术刀划开掌心，血珠溅在终端接口上，与程小雨的蓝光胎记碰撞出诡异的电弧。“你要干什么？！”沈若茗的影像剧烈波动，鸢尾花的灰烬重新聚合成人脸，却扭曲如毕加索的抽象画。

“用你的规则，毁掉你的游戏。”许晏清将染血的手按在程小雨的胎记上。血液顺着神经导管逆流，激活了阮知微残存的θ波脉冲。全息屏幕炸裂，篡改的数据如雪崩般坍缩，露出底层代码中密密麻麻的“327”——那是冷冻舱的坐标，也是阮知微被篡改的记忆锚点。

程小雨的尖啸与阮知微的哭声交织，实验室的金属墙壁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许晏清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裂痕中分裂：一半是握着手术刀的医生，一半是捧着调色板的疯子。

“许晏清……救救她们……”程小雨的眼角淌下血泪，胎记蓝光暴涨，将整个空间染成深海般的钴蓝色。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整座实验室的前一秒，许晏清抱住程小雨跃入地下冷冻舱。舱门闭合的刹那，他看见沈若茗的影像在火焰中分解成二进制代码，最后一句话被电流撕碎：“你赢了……但记忆……永远需要坟墓……”

废墟深处，程小雨的胎记渐渐黯淡。她抬起颤抖的手，指尖触到许晏清染血的衣领。鲜血与蓝光在她皮肤上交缠，凝成阮知微最爱的鸢尾花纹样。“她说……谢谢你没有放弃真实。”少女的瞳孔恢复漆黑，嘴角却浮起阮知微式的狡黠微笑，“但游戏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