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着沈氏药业废弃实验楼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锁链在风中摇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许晏清的车灯穿透雨幕,照亮了门前泥泞的车辙——有人刚来过这里。
阮知微站在雨中,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栋建筑,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
“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等我。”
许晏清抓住她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知微,这太危险了。沈若茗不可能把实验数据留在这里。”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陌生而锐利:“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画里会有程小雨的记忆?为什么我能梦见我从没去过的地方?”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实验楼二楼的窗户——那里有一道微弱的光,一闪而逝。
他们撬开侧门的锁,踏入黑暗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朽纸张的气味,地上散落着泛黄的实验记录。许晏清打开手机闪光灯,光束扫过墙壁上的神经解剖图,以及一张被撕毁的“海马体转录计划”项目书。
“他们在研究记忆移植。”许晏清低声道,拾起一张残页,“这不是治疗GMS……这是人为制造记忆迁移。”
阮知微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走向角落的一台老式投影仪,按下开关。机器发出刺耳的嗡鸣,墙面突然亮起——
程小雨的脑部扫描图。
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受体适应性测试:记忆同步率87%。”
“所以……”阮知微的声音发抖,“我是供体,她是受体?”
许晏清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另一份文件吸引——《GMS患者记忆提取实验日志》,署名:沈若茗。
日志最后一页,沈若茗的笔迹潦草而疯狂:
“GMS患者的记忆具有异常稳定性,是完美的移植载体。但副作用是……供体会逐渐丧失自我认知。”
阮知微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许晏清扶住她,却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有人在这里。
他们屏住呼吸,顺着楼梯向上。二楼的实验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许晏清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实时显示着程小雨的病房画面。
而站在屏幕前的女人缓缓转身,红唇勾起一抹微笑。
“许医生,阮小姐。”沈若茗的声音轻柔如毒蛇,“我一直在等你们。”
“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