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下，是一本摊开的、由人皮制成的“书”。

“想要她的魂，就拿你的‘判官笔’来换。”周雅婷的声音渐渐扭曲，“或者……你也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下一个‘书页人’。”

顾青玄的手指收紧，判官笔的笔尖渗出暗红色的血珠。

就在这时，苏芮突然掏出一把青铜匕首，猛地刺向镜面！

“咔嚓——”

镜面裂开一道缝隙，周雅婷的尖叫声刺破耳膜，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

“走！”苏芮拽住顾青玄，“血月要来了！”

---

两人冲出图书馆时，天空已经变成暗红色，一轮血月高悬，月光如血般泼洒下来，将整座城市染成猩红。

街道上空无一人，但阴影中，无数双眼睛正缓缓睁开。

“血月当空，百鬼夜行……”苏芮的声音发紧，“周雅婷是想借今晚的阴气，彻底复活‘初代判官’。”

顾青玄抬头望向血月，突然咳出一口血，掌心赫然是几片已经完全变黑的青铜花瓣。

“你撑不了多久了。”苏芮盯着他的手，“‘天人五衰’到最后，你会先变成木头，再变成灰。”

顾青玄擦掉嘴角的血：“足够我杀她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铜铃声，像是某种古老的招魂曲。

苏芮的脸色骤变：“……是‘引魂幡’！她在召唤‘初代判官’的残魂！”

顾青玄猛地看向铃声传来的方向——

城市的中心广场上，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坛正在月光下缓缓升起。

而祭坛顶端，方倩被红绳吊在半空，身下那本人皮书正一页页翻动，每翻一页，她的身体就透明一分。

---

顾青玄冲上祭坛时，方倩已经半透明，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他俯身靠近，听到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学长……对不起……”

周雅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晚了！”

人皮书突然疯狂翻页，最终停在一张空白页上，而方倩的身体——

“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纸片。

“不——！”顾青玄的怒吼撕破夜空。

但下一秒，整本人皮书无风自动，悬浮到半空，书页上的文字开始重组，最终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和顾青玄一模一样的脸。

“终于……”‘他’开口，声音却像是千万人同时在说话，“……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