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祥和,与她那位名声昭著的师傅,全然不同。
而在殷扬想来,此尼怕是不怎么简单的。其人若非是个惯作门面工夫的宗教老手,便是个心计深沉的奸诈之辈。
张翠山见到静虚施礼,忙站起身来,连身辞道“不敢!”。而殷素素,也是难得地对外人略一回礼。
不过,殷扬当然知道,她如果事出无因的话,未必便会这般谦逊。
因为角度关系,在他的眼里,自然能够发现,殷素素借着起身回礼的动作,又在站于她身后的儿子身上,隐蔽地补了两指。让他不禁赞叹了下自己这位姑姑的心思谨慎,点了哑穴还不够,竟然仍怕无忌乱动,把他身上的几处大穴都给点上了……
众人再是说了几句话,就都起了散会的意向。
今日,失策连连,口无遮拦的卫四娘与西华子两人,带着尴尬的昆仑弟子们,有些狼狈地先行告辞。唐文亮看了唐斩好几眼,也随着昆仑派众人撤退,回到他们原来的船上去。最后的静虚,依然很会作门面功夫,对着舱中众人一次次地挨个儿施礼过后,才领着峨嵋的人马从容离去。
这次行动,说来还是她们峨嵋的损失最小。只是静虚师太出师不利,在上海小镇的金茂酒家里,被殷扬伤了个手腕……相较起来,倒是比其他两派好上太多。
等到正派人士都已撤走,站在船头相送的张翠山与正自搂紧儿子的殷素素夫妇,不禁地对视一眼,都是深情一笑,皆感觉到对方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殷素素更是伸出手来,往上指了指天,又朝下指了指甲板,意指两人“天上地下,永不分离”的誓言,在丈夫温柔的目光里笑得柔情万种……
天鹰教的海船,南行十数日,到了长江口上,一行人别了另有要务的青龙坛主程嘲风,改乘江船,溯江而上。
张翠山夫妇,这时候也早已经换下了他们那套远超这个时代风尚的褴褛皮毛衣衫。张翠山剃了胡须,殷素素做了发势后,两人便宛似瑶台双璧,风采不减当年。张无忌穿上了新衫新裤,白白嫩嫩,虎头虎脑的样子,倒有些像殷扬家里的鼻涕虫殷合,甚是活泼可爱。
而在这条喜气洋洋的大船上,唯一阴沉着脸,不怎么开心的人类,也就只有那位郁闷不得稍解的武当俞莲舟了。海舟归陆的这半个月内,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与殷扬进行“切磋”这项很有竞技精神的有趣运动。因此,他很为自己不能找回场子的结果,而感到不爽。
俞莲舟潜心武学,无妻无子,因此对无忌十分喜爱。只是他生性严峻,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