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走到了那些杂夷身边。
而赵怀安过来的第一句就是:
“你们有谁是本地的,知道去成都的路怎么走吗?”
……
在赵怀安和这些杂夷“友好”交流时,赵六已经开始摸那些吐蕃人的尸了。
尤其是在那个吐蕃小军头的尸体上,摸到了一块绿松石,更是让老六美滋滋。
将绿松石塞进衣袋,老六看了一眼后面的赵怀安,见他一副和杂夷称兄道弟的样子,就在心里骂:
“也是个土锤,连发财都发不明白。”
不过想着赵怀安这人的确仗义,赵六又在心中默默加了句:
“行吧,以后有额老六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个瓜怂一口。遇到额老六,赵大你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想着这个,赵六又斜视着那边的三个友军,见他们都老实站在一边,才撇着嘴放过:
“哼,也算是明白人,要是敢摸一下,额非让赵大把你们屎都打出来。”
就这样,没人打扰的赵六就如同一个辛勤的小蜜蜂,将那六名吐蕃武士翻了个干净。
……
鲜于岳在任通、宋远的帮助下,找了块布巾把散乱的头发给绑好了。
任通就是那个被揍后一声不吭的烈性汉子,而宋远则是哭哭啼啼的那个,而二人明显是以鲜于岳为主。
三人并没有帮赵六去摸尸,而是一起将死难的同伴们搬到了一起。
大伙一起出来的,却在这个小草甸阴阳两隔,不过鲜于岳和任通都是军中汉子,见太多这样的生离死别,所以只悲痛地收敛尸体,没有太多情感流露。
但那宋远却有点情感丰富了,在帮一名同伴裹好了残破的肚子后,他又哭了起来。
宋远这一哭,弄得一直忙活的赵六反也有点难过了。
他也想到那些死在大渡河边的乡党们了,有点意兴阑珊,只觉得手上的铜钱也没什么意思了,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可当赵六又摸到一块银铤,刚刚矫情的想法立马消失无踪。
他咧着嘴,细心地将银铤塞进了贴身口袋,只觉得沉甸甸的,真有安全感。
……
当宋远哭的时候,鲜于岳和任通两人正要来安慰,就见到赵怀安走了过来,然后忙给赵怀安拱手。
他们感激赵怀安这个恩人,念他这份救命恩情,至于那个还在摸尸的赵六,就算了。
刚刚还哭着的宋远,在看到鲜于岳和任通在拜,也连忙拜了起来,连眼泪都来不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