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堤坝的紫黑色烟雾尚未完全消散,蟠桃园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符咒、断裂的玉简,以及被幽冥符文灼烧出的焦黑印记,无声诉说着昨日的混乱。青石砖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在晨光下泛着暗红。
马梓宇站在桃园中央,凝视着远处兜率宫方向若隐若现的丹炉虚影。袖中那半块刻着“太”字的丹炉残片,硌得他掌心生疼。天权星君那句“改革引发天怒”的叫嚣仿佛还在耳畔回荡,而此刻四散奔逃的仙神,正用惊恐的眼神将质疑投向这个试图改变天庭秩序的“外来者”。
“公子!”冰璃御剑而来,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素白裙摆上还沾染着斑驳血迹。她手中的玉简还带着湿润的水汽,“雷部传来消息,人间三州因天河决堤洪水泛滥,百姓正焚香咒骂天庭不作为。”玉简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地土地的紧急求援,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天庭威严的沉重叩击。
马梓宇握紧金箍棒,金属表面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跃上云端,声如洪钟:“诸位留步!若想知道真相,明日辰时广寒宫见!”他的声音裹挟着灵力,震得桃叶纷纷坠落,更在蟠桃园上空炸响一道惊雷。
天权星君藏在人群中的冷笑、太上老君丹房方向闪烁的幽光,都像刺在他心头的针。马梓宇知道,这场答疑,必须让众神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天怒”制造者。
次日清晨,广寒宫的琉璃瓦映着冷冽的月光,寒意仿佛能凝结成霜。嫦娥仙子轻挥广袖,将缭绕的雾气化作座椅,清冷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大圣,众神已至。”
宫门缓缓推开,天权星君摇着玉扇施施然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老仙神。他们衣着华贵,神态傲慢,脸上带着不信任的神色,仿佛已经准备好驳斥马梓宇的每一句话。
“孙大圣不是要答疑?老朽倒要听听,如何解释天河堤坝的崩塌?”天权星君率先开口,玉扇轻摇,看似闲适,眼中却满是挑衅。
“解释?”马梓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间,三十六面全息光幕骤然亮起。文曲星司遇袭时的场景被完整还原:黑袍人手中的隐雾幡、破土而出的幽冥丹炉,还有那半块刻着“太”字的残片。
画面中,黑袍人施法时的每一个动作、丹炉上流转的符文,都清晰无比。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月老的姻缘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双眼,满是震惊。
“这丹炉材质与兜率宫同源。”马梓宇指尖划过光幕,残片上的纹路与远处兜率宫丹房的轮廓渐渐重叠,“而天权星君,”他突然转向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