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肥碩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骨頭,險些癱軟下去,幸好被旁邊一個眼疾手快的保鏢扶住。他嘴唇哆嗦著,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斷……斷龍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我請的是南邊來的陳大師,他說……他說這是‘金蟾吐寶’局,能聚財!聚大財!”
“金蟾吐寶?”謝晦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就這破地方,還金蟾吐寶?我看是癩蛤蟆吐毒還差不多!陳大師?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的騙子,也敢稱大師?”
他抬腳,隨意地踢了踢坑邊的一塊泥土,那動作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輕蔑:“此地原本的地脈就如同遊絲,勉強能支撐你這幾年的暴發戶運勢,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結果你倒好,嫌自己活得太舒坦,非要在這龍脈最脆弱的‘頸部’,也就是別墅的氣運中樞,狠狠給它來一刀!”
謝晦伸出手指,指向那渾濁的水坑中央,那裡隱約可見幾塊顏色呈現出詭異暗青色,表面似乎還附著一層滑膩苔蘚狀物質的石頭。“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那‘大師’給你選的‘點睛’之筆。別人挖水池用景觀石、太湖石,你倒好,直接上了幾塊從亂葬崗或者古戰場附近淘來的陰煞石!”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寒冬臘月的冰棱子,刺得王富貴渾身一顫:“這玩意兒陰氣重得能養鬼!單獨擺著都容易招邪,你把它們放在這截斷的龍脈節點上,再引動對面那‘穿心煞’的兇戾之氣……嘖嘖嘖,絕了!這哪裡是招財?這是巴不得早點招來勾魂的無常,好讓你下去跟閻王爺喝茶聊天!”
王富貴額頭上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浸濕了昂貴襯衫的領口。他猛地想起,自從這個水池動工以來,公司裡就接連出事,幾個大合同莫名其妙告吹,談好的貸款銀行突然變卦,連他自己也總是覺得胸悶氣短,晚上噩夢連連,好幾次開車都差點出了事故……以前只當是生意不順壓力大,現在被謝晦這麼一點破,所有細節都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張指向死亡的恐怖網絡!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那……那穿心煞……”王富貴艱難地吞嚥著口水,聲音嘶啞。
“穿心煞是個引子,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謝晦淡淡道,眼神卻銳利如刀,“沒有這斷龍池和陰煞石在內部自毀根基,穿心煞頂多讓你破財、犯小人,不至於這麼快就要命。但現在嘛,內外交困,煞氣勾連,神仙難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