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客厅内,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林墨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眉目间的倦色。
九叔正用铜钱卜算着什么,三枚铜钱在桌案上跳得叮当响。
“九叔,这卦象如何?”
“乾卦九四,或跃在渊……”
九叔话音未落,义庄大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师父!林墨!出大事了!”
不一会儿。
文才跌跌撞撞冲进院中,身后跟着四五个浑身湿透的码头工人。
为首的老汉赤脚上还缠着水草,裤管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九……九叔,白公河出大事了!”
老汉说着,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河水的水渍。
听到这里,林墨和九叔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了?”
九叔看着为首的老汉问道。
“任镇长的货船一开始遭了‘死倒’。”
“后面河里突然窜出来一条黑蛟,直接将那货船撞成了两截。”
听到那老汉这么说,九叔和林墨不约而同的看向桌案上的铜钱卦象。
按照他中午的掐算,那条蛟龙准备渡劫。
这几天应该潜伏深渊,隐藏自身的气息才是。
它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袭击人类,肯定是有什么变故了。
“走,带我们去看看!”
九叔说着,将八卦袋挎上肩头。
同林墨以及秋生文才,跟着那几名码头工人向着白公河的任家码头而去。
…………
等他们到了任家码头之时。
原本乱作一团的码头,已经平息了下来。
任景,船老大和船上的几名船员也已被救上了岸。
甚至连一些货物,都被捞了上来,却唯独不见任珠珠的身影。
火把的光晕在河面碎成点点金鳞,任景瘫坐在青石台阶上,绸缎长衫早已湿透。
见九叔等人赶来,他踉跄着扑上来抓住九叔衣袖道:
“九叔,快救救珠珠。”
“刚才那黑蛟掀翻船后,尾巴一卷就把珠珠拖进了水中。”
“他们都快捞了半个时辰,连片衣角都没找见……”
“任镇长莫急。”
九叔抬眼望向河心。
宽阔的河面上漂浮着货船残骸,几块雕花船板随波起伏。
其上爪痕深如沟壑,正是刚才的黑蛟利爪所留。
“那黑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