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父突然来这么一手,有点猝不及防呀!
“当心!”许烟儿突然拽着他旋身避开,鹅黄裙摆扫翻了盛着青梅的琉璃盏。
晶莹剔透的果肉滚落在青玉砖上,竟诡异地排列成半阙贺词——正是试炼场那些符咒拼凑的残篇。
远处编钟又响了三声,这次带着金石相撞的铮鸣。
本该捧着迎客帖的接引使仍然不见踪影,倒是九盏青铜灯的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在梁柱间投出巨兽利爪般的阴影。
陆天行刚要运转灵力探查,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是过度使用天眼的反噬。
“陆大哥脸色好差。”许云不知何时凑到近前,指尖看似随意地拂过他手中酒樽边缘,“莫不是嫌弃我们许家的迎客酒?”翡翠扳指与青铜器相碰的瞬间,几不可察的灰雾渗入酒液。
许烟儿柳眉倒竖正要发作,陆天行已仰头饮尽杯中酒。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管时,他恍惚看见许母的虚影在梁上轻笑,发间银簪坠着的明珠正映出考官袖口一闪而逝的青铜光泽。
“好酒。”陆天行将酒樽重重顿在案上,檀木桌面上顿时浮现出龟甲纹路,“不过许公子若想切磋,陆某随时奉陪。”他早就注意到许云藏在袖中的三寸金针,针尖淬着的幽蓝与酒樽边缘残留的灰雾如出一辙。
许云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如何?”他振袖甩出七枚铜钱,钱币落地竟摆出北斗吞月的凶煞格局,“正好给诸位助兴。”
满场哗然中,陆天行感觉许烟儿捏了捏他掌心。
少女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想起昨夜共参星图时,那些被月光浸透的卦象。
可当他暗中调动灵力时,丹田突然传来针刺般的剧痛——方才如江河奔涌的内息竟像撞上冰封的堤坝,连最细微的灵力都凝滞不动。
梁上青铜灯在此刻齐齐暗了一瞬。
陆天行指节抵在檀木桌面龟甲纹路上,突然摸到昨夜临摹星图时残留的星砂。
冰凉触感顺着脊梁窜上后脑,他望着青玉地砖上跳动的铜钱阵纹,突然发现许云腰间那串骨铃正在吞噬檐角灯笼的红光。
“许公子这北斗吞月阵,”他抬脚碾碎滚到跟前的青梅果肉,果浆渗入地缝时发出滋滋声响,“若是把天权位的铜钱换成试炼场的祈福绸碎片,或许能多撑半柱香。”
许云脸色骤变,七枚铜钱突然凌空飞起。
陆天行在铜钱割破袖口的刹那侧身滑步,靴底擦过青玉砖上凝结的冰霜,正好踩住许父暗中蔓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