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你有口难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愿意体谅你的难处,所以才派我过来跟你好好商量,可你现在竟然跟我谈条件……你是觉得自己的嘴够硬,江家想问的,问不出来?”
沈志晔不是棒槌。
他只是缺少跟帮会打交道的经验,一经提点,稍加琢磨,自己便觉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当下便立刻改换了口吻。
“那……我要是说出来,能不能请江老板帮我个忙?”
一字之差,千里之别。
条件是买卖,帮忙是人情。
虽说殊途同归,本质上并无差别,可听起来却着实顺耳了许多。
“嗯,这还像句人话!”
“那就是可以了?”沈志晔喜形于色。
不想,赵国砚摇了摇头,却道:“不行,我没法替东家做主,你可以先把那天的经过告诉我,至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回头我再替你转达,现在只能这样,你接不接受?”
“这……”
“少爷,你说你是冒着风险来的,那你也不希望我把咱俩见面这事儿,给抖落出去吧?”
沈志晔顿时惊慌失措。
归根结底,他还是嫩了点。
赵国砚三言两语间,陈明利害,主动权便随之落在了江家手中。
“那我还是先说了吧!”沈志晔又朝前院瞄了一眼,随即指了指貂笼说,“你在这蹲着,我告诉你那天的情况!”
“什么,我还得蹲着?”
赵国砚低下头,恰好跟一只紫貂四目相对。
紫貂歪了下脑袋,忽然转过身,“嗖”地一下溜走了,没跑出多远,又停下来回身张望,黑豆似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有这个必要么?”赵国砚问。
“当然有必要!”沈志晔立马争辩,“这事儿说来话长,万一半道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赵国砚无可奈何,只好捏着鼻子,在貂笼和后墙的间隙里蹲了下来。
沈志晔则是装模作样,一边俯身查看貂笼里的情形,一边小声念叨着当日遭遇胡匪的经过。
…………
原来,沈家店位于老爷岭山区,地方偏远,消息闭塞,凡是关于时局的消息,只有去趟附近的县城,才能有所耳闻。
绥芬河山林游击队造反叛乱这件事,沈志晔起初根本就不知道,倘若知道,自然不会偏偏挑这种时候押运送货。
当天,沈志晔在联庄会武装队的护送下,正朝着距离沈家店最近的火车站行进。
直至离火车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