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了王神爱,王神爱机械式的轻启朱唇:“准!”
准字才脱口,殿外已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黄门手捧绢册,大声唤道:“禀陛下,北府辅国将军有加急表文呈上!”
“呃?”百官们相互看了看,心头均是生出了一丝疑惑,刘牢之主动给朝**表,在王恭没死之前是不可能,摆脱了王恭的控制也从未有过,司马道子迫不及待的喝道:“快,呈进来!”
黄门趋步入殿,把绢册奉上了司马道子的案头。
司马道子细细看去,顿时,面色剧变!“砰!”忍不住重重一拍几案,怒骂道:“恶奴安敢如此?”
所有人的心脏猛的一揪,都意识到了不妙!
要知道,朝庭内外无论对刘牢之如何不满,当面背后一般都称他为辅国将军,以示礼貌,除了卫风等有限几人,几乎没有谁直呼其名,更别提朝堂上当场咒骂了,由此可以看出必有大事发生,司马道子的愤怒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王神爱的冰山玉容都略有融化,唯一不变的则是司马德宗,他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司马道子。
司马元显连忙问道:“父亲,究竟出了何事?”
司马道子连连深吸了几大口,才勉强压抑住怒火,沉着脸道:“刘牢之以南燕寇边为由兵发下邳,称于今晨率步骑五万开拨,诸位都看看罢!”说着,向黄门示意,黄门赶紧捧起绢册向下递去。
绢册依次传递,传完一边又传到另一边,殿内的每一个人,心均是沉到了谷底,还伴有怒火在滋生蔓延,政坛摸打滚爬了数十年,谁会看不出这是刘牢之耍的花枪?南燕去年才定都广固,怎么可能今年就犯我大晋?
琅琊王司马德文向上拱了拱手,怒道:“刘牢之简直反了天,因小怨不顾大局,目中还有没有朝庭?臣请陛下下诏,令其回驻京口,并着宫中宿卫揖拿问罪!”
尚书令王珣摇了摇头:“琅琊王不可急燥,刘牢之既已开拨,岂肯半途而回?若是陛下下诏,他置之不理,岂不是再无转圜?如今形势危急,切不可多事啊,刘牢之此人,平了孙恩再慢慢计较罢。”说着,转头向谢琰问道:“瑗度(谢琰表字),禁军能战者可知其数?若是没有北府,仅凭朝庭与会稽联手,能否击溃孙恩?”
“这....”事关国本,谢琰也不敢乱下保证,凝神细思了好半晌,才不确定道:“朝庭原有两万禁军,后因征发乐属,如今人数已达三万五千,经日夜操演,可堪为一战,而会稽有两万兵力,听说会稽都尉卫风亦是勤于练兵,料来能挡住孙恩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