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靺鞨人。”
“滑公差矣。”薛世雄摇手道,“恰恰因为我们送到扶余城的粮草辎重非常有限,才迫使安东军不得不设法自救,而对安东军来说,缓解粮草危机的最好办法就是烧杀掳掠。在扶余城周围,能够劫掠的对象只有晦川的靺鞨人,所以某可以肯定地说,安东军攻打晦川真实可信,并且一定会取得胜利,否则这一仗尚未打完,李平原帐下的东胡诸种就会一哄而散,安东军就会因为粮草短缺而一溃千里。”
“有道理,如此说来,安东军此刻可能正在晦水两岸烧杀掳掠。”李景一边频频点头,一边看看沉默不语的宇文述和郭荣,然后与薛世雄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说道,“只是晦川的掳掠所得终究有限,而安东有十万大军,李平原若想自救,仅靠攻打靺鞨人肯定不行,尚需另谋他策。不知舞阴公对安东军的下一个攻击目标有何猜测?”
薛世雄笑了,“滑公既有所估猜,何不先说来听听?”
“某对安东军一无所知,而舞阴公却与安东军正面对峙过,对其颇为熟悉,当然舞阴公的推测更为可信。”李景一推了之,“还是请舞阴公推演一番。”
薛世雄略作迟疑,转目望向宇文述和郭荣。宇文述伸手相请,郭荣亦是拱手礼请。
“实际上形势已明朗化,诸公对安东军的下一步动作应该都有相同估猜。”薛世雄笑道,“安东军这一动,很明显就是冲着鸭绿水而去。晦川是安东军攻打鸭绿水的必经之路,恰好安东军又缺少粮草,于是果断进攻,出敌不意攻敌不备,既可以重创靺鞨人,斩断一条高句丽的臂膀,又能迅渡过鸭绿水,杀进高句丽腹地,直接威胁平壤安全。”
薛世雄走到地图前,手指地图上的晦川,然后移动到鸭绿水西岸的国内城,接着越过鸭绿水,东南而下越过萨水,直至浿水东岸的平壤城。
“这条攻击线路程远,但好在偏僻,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薛世雄感叹道,“安东军在粮草不继的不利情况下,敢于取间道长途奔袭平壤,当真是行险一搏,一旦攻击受阻,粮草断绝,则必定全军覆没。”
“这倒未必。”李景适时插言道,“只要我们以最快度杀到鸭绿水,甚至渡过鸭绿水,与安东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则必定可以给安东军以有力支援,如此两路大军互相配合,齐头并进,高句丽根本无力阻止,平壤必可一鼓而下,东征必可一战而胜。”
话说到这份上,代表军方立场的薛世雄和李景已公开表明态度了,宇文述和郭荣亦再难保持沉默,不得不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