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晦暗,厉啸声汇成汹涌声浪,掀起惊天波澜,铺天盖地而来,仿若撕裂了灵魂,让人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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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水西岸大堤五里外,金狼头大纛凌空飞舞,猎猎作响。
纛旗下,旌旗如云,控弦如林,两万余马军将士分作左中右三个战阵,雁行列队,如三只巨型雄鹰,正欲展翅翱翔,一飞冲天。
叱吉设阿史那咄捺顶盔掼甲,身披毛氅,端坐在战马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往来飞驰的传令兵,仔细聆听着亲信僚属的禀报,沉默不语,直到达干史阿里门的建议传入耳中,他英俊刚毅的面孔才露出一丝惊讶,右手抬起轻抚着漆黑光滑的半尺虬须,紧皱眉头陷入沉思。
稍许,他转目望向苏尼阿史那阿斯温,目露征询之色。
这位牙旗的马军统帅虽然同样出身阿史那氏王族,但庶出身份限制了他的仕途,即便戎马半生,鬓发已白,战功无数,也只能屈居于年轻的阿史那咄捺之下,鞍前马后扈从左右,为其冲锋陷阵。
阿斯温迎着咄捺的目光,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论眼前这支重甲精锐是否来自中土京师,但既然出现在战场上,就足以说明对手坚守桃水的决心,由此不难推断,中土人应该在安州战场上遭到了奚族的全力反扑,无暇分身,正是我们攻打鬼方的最好机会。这个机会稍纵即逝,不容错过,更不能有丝毫耽搁,一旦中土人分兵迎敌,我们就被动了,阻力也就大了,损失也会随之加大。”
阿史那咄捺沉吟少许,压制了心中的贪念。对手实力很强,全歼代价较大,而鬼方才是此战首要目标,如果因小失大,那就得不偿失了。阿史那咄捺随即做出决断,“传令,左右进击,两翼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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