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实在是令人心悸。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无忌前来,是来接自己的舅父,而不是来见臣子,还请舅父三思。”我退后了一步,朝着舅父深施了一礼道。“昔日,若非舅父,焉有今日之无忌?”
舅父深深地看着我,最终,展颜一笑。“罢了,今日,老夫就还当你是我的外甥。不愧是长孙晟的儿子,老夫虽然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遇风云,尔已化龙。”
舅父一番感慨之后,目光落在了自家长子的身上,表情又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大郎,这几年来,你做事显得不够谨慎,去岁之时,老夫就听闻……”
“舅父,您大老远,这才刚回来,就别急着教训丨表兄了,还是快回府吧,外婆可是等您早就等急了。”我赶紧打断了舅父的训丨斥。对于这位在儿女面前只知道严苛的舅父,我实在是无语。
总算是把舅父给忽悠了过去,而大表哥很是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冲我感激一笑。
舅父和舅母同乘一辆马车,而表兄和老五无逸先陪着舅父舅母回去,至于我,留了下来亲切地接见了此次随同舅父回长安的退役军人,还有一些是从交趾赶回长安探亲的匠师。
这些人都是最早一批被我派往交趾的,一晃眼,已经数年过去了,去的时候是十七八岁少年的,如今,也已经成为了俊朗的青年,而除了这些活着回来的之外,还有一些人,已经因为疾病,或者是其他原因亡故。
看着一辆漆成了纯黑色的马车上摆着的过百骨灰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摘下了头上的军帽,深深地朝着这辆马车鞠躬致意。过百护卫也整齐划一地与我一般。
轻轻地抽泣声此起彼伏,这些最终回到了家乡的人,看着自己昔日的同伴,而今,鲜活的人,却只剩下了一捧灰,再也看不到家乡与亲人,如何不难受
“……记下他们所有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籍贯、他们因何而去,到时候,在英灵殿内,为他们竖起灵位,他们有资格,接受天下人的祭拜。另外,让民政部的人作好工作,家里边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都要记下来,能办的,就一定要办到,不能办到的,告诉朕,朕来办。知道吗?”
一个,两个,所有人都拜倒在地,他们在痛哭,但是,却哭得那样的畅快,还有欣慰。或许是为自己死去的战友而哭,亦是,欢喜战友一定会在九泉之下瞑目。
我的眼圈也红了起来,哭声中那太过浓厚的情感,令人心酸,也令人欣慰。只可惜,逝者逝矣,只能追思。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