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问:“您是否愿收我为徒?”
“我之道,却与他人之道不同。”言诚说。“你是否能修习,却还未知。不过你若愿意离乡背井,承担失败不能退家的风险,我倒愿帮你试试。”
“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原文毫不犹豫,立时拜倒。
“得等爹回来再说呀。”原娟急了。
言诚笑,将原文扶起。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他说。“家有高堂,便应等你父亲同意之后,你才可做决断。”
原文脸上,竟然显出担忧之色。
这令言诚又起隐忧。
观这对姐弟,似对他们的父亲并不敬爱,而只是惧怕。
只是因其太过严厉,还是别有隐情?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原娟犹豫着问。
“姓言。”言诚说。
虽是小山村,未必不与外界联系。为免不必要麻烦,名这东西还是不要随便透露为妙。
“言先生,我爹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原娟说,“家里只两间屋,你要不嫌弃,便睡我爹和弟弟那间吧。”
言诚本意,是问明路径便离开,但见到了原文这小少年,却不由动了心思。原文有他昔日的影子,焉知不能成为另一个他?
君子成人之美,如此璞玉良材,弃之山野之中任其空耗一生,实是不忍。当年,战国若无此心,自己今日又在何处?
点了点头,随着原娟来到一间屋内。
屋内简陋,无一件值钱物品,但摆设合理,屋子整洁干净。
屋内两张床,一张虽破旧,但像模像样,是大床,另一张却是一扇旧门板,加砖石垫起的简单小床。床上被褥破旧,但干净。
“先生睡我的床吧。”原文跟过来说,“家父嗜酒,姐姐虽常为他换洗被褥,但其间仍难免有酒水酸腐之气。”
如此风雪,却离家远到县城饮酒,而且一对儿女显然对其缺少敬重,却多有畏惧,此人如何,可想而知。
言诚静静坐在原文的床上,看着他。
“家中还有什么书?”他问。
原文摇头:“这一本书,也是向别人借来的。”
“父亲平时许你读书?”言诚问。
“若不耽误家中活计,不点灯浪费他的酒钱,他便不多管。”原文说。
语气平静,但言诚却听出不知多少年的辛酸痛苦。
这样的少年,丢在这样的人家里,真是可惜了。我虽不敢说能引他入道,但至少可以帮他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