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诚肃容,拱手,向着书先生一揖到地。
是为大礼。
“多谢先生。”他说。
“为何敢称先生?”书先生问。
“我已有师父,便不能再拜师父。”言诚诚恳地说,“但先生教导,实与师尊指点无二,令言诚得脱胎换骨,因此实为言诚之师。不能称师父,便是先生。”
书先生笑:“说的有道理。如此,我便愧受了。”
云襄儿扛着铁锤走了过来,上下打量言诚,微微点头。
“难怪书爷爷方才打断。原来这才是最完美的状态。”她说。“令人羡慕。”
“你何须羡慕?”书先生呵呵而笑。
却不进一步解释。
云襄儿亦不说,言诚亦不问。三人互相而视,脸上均有笑意。
“伤已愈,便不要耽搁时间了。”书先生说。“何时想再来求书中精妙意,何时再来。”
“是。”言诚应命,向书先生再次施礼。
云襄儿亦老老实实向书先生一礼。
“多谢先生。”她面带笑意。
“你这小丫头,今后读书,且多珍视便最好。胜过谢我一万遍。”书先生说。
“书是死物,人是活物。”云襄儿辩。“死物可再造,何必倍加小心?”
“你这却错了。”书先生正色道,“书承载了人类自古至今的全部知识,若没有它,人类的文明便无法延续。千百年后,当今的修行者已经无存,但书中的知识却将长存,继续指引后世万代的人。它是照亮黑暗的明灯,是传承不息的火种,无它,人类便将入沉沉黑暗,便如远古之时,刀耕火种,不再是世之主宰。人间一切与其相比,不过小道。”
云襄儿并非愚笨之人,听及此,面容不由渐渐严肃起来,恭敬地一礼:“受教了,知错了。”
书先生笑了,高兴得像个孩子。
挥了挥手:“快去吧!”
两人再次拜谢过后,一同离了书馆,来到战国书房。
书房早已重新整理过,那些书架还是一排排各有各的规矩,因此没有一眼能望到头的路。于曲折间穿行,二人来到战国床前,却见他出奇地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边。
他回过身,接受二人拜礼时只盯着言诚,然后点头。
“没想到这一次伤,却是你的福。”他说。
“多亏了书先生的教导。”言诚说。“否则弟子仍活于混沌之中。”
“铁锤将你带到书馆去,却正合了我的心意。之所以未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