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才有今日?若城主不挥手杀人,如何能有无疆净土,如何能有自由之都?”
“言兄弟高见,令人茅塞顿开。”他起身,拱手,郑重一礼。
诸学长亦起身,拱手。
言诚只好也起身,拱手。
书生们虽博学,但对学问的理解却不及言诚。言诚每于关键之处见峥嵘,一语点醒梦中人,书生们对他的敬意不由节节高升,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所以这般景象,于这一日间不断出现。
虽累,虽繁琐,但书生们皆知礼不可免。因礼在,所以人能异于禽兽,因此好学者无不守礼如命。
只是言诚却觉得有些麻烦。他自己礼数已然多到令罪谷乡亲们头疼的地步,没想到执善书会的这些书生更厉害,竟然让他也有些头疼了。
中午饭是言诚安排的,自然是那些干粮肉脯和茶水。不过书生们聊到兴起,真是废寝忘食,连吃边说间,好几人被呛得咳嗽不止。若不是言诚以一句“食不语”制止了众人饭间的阔谈,只怕会有人呛死当场。
伴随着交流,问难,请教,与一系列的拱手施礼、还礼,书生们的阔谈持续到了黄昏之时。言诚看天色不早,自己又没为大家准备晚饭,便起身告辞。
一众书生相送到院中,相送到门外,相送到街口,然后依依不舍挥手而别。
言诚离去,长长出了一口气。
和这些人聊天很有趣,但也很累。他们都很博学,但对于所学却并非完全精通明悟,许多见解有偏颇,未免狭隘,同时又有点酸腐,见识涉及书外之事时不免浅薄,吹起牛逼来有时刹不住车,不免引人笑。
言诚边走边回忆日间所聊的内容,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由摇头而笑。
天光渐暗,这条街上行人本就少,此时更是不见人影。言诚背对夕阳而行,影子被拉得老长。
不久之后,数道人影出现于街上,同样被夕阳拉得老长。
行走之间,言诚有时停下,有时快步,有时缓行,最后突然转身,向着身后四人一拱手。
“几位,不知因何跟踪在下?”他诚恳相问。“在下身无长物,几位若是想发财,却是选错了对象。”
四人未料到这么快发觉不对,立时停了下来,一时愕然。但为首者低头,立时明白是自己的影子在跟踪言诚时被言诚发现,不由冷笑一声。
“小子倒挺警觉。”他说。“不过无妨,这里倒也挺适合动手的。”
言诚将背在身后的包袱仔细调整了一下位置,再拱手:“四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