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的语言天赋有了兴趣:“你中国话说的这么好,我听说你还在中国的体育报纸上有专栏,怎么没有中国的电视台来找你解说世界杯?你的口才很好。”
唐恩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去给他们解说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们就要换人来替我了。”
莫特森瞪着眼睛,好像听到了很有兴趣的东西:“言论不自由?”
唐恩继续摇头:“这是文化不同。有些话英国人能接受,不代表全世界都能接受。就好像欧洲人见面不会问‘您吃了没’,而中国人总用这个来打招呼。”
莫特森一拍巴掌,示意自己听明白了。“就好像我们总用天气来做聊天的开头。”
唐恩这次不摇头了,他露出笑容,又冒出一句中国话:“孺子可教矣。”
莫特森不去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笑着拍拍唐恩的肩膀,示意他们离开。工作就要开始了。
世界杯也要开始了。
※※※
巴西是一个充满了风情的过度,就好像那些穿着比基尼在大街上旁若无人逛街的辣妹。各个国家来这里报道世界杯,都会选择用这种风土人情做突破口。唐恩对这些没兴趣,之前他和仙妮娅已经把这些都玩遍了。
他显得比另外一些同事都还要敬业。彻底离开足球一个月不到,他的生活中全是足球了。而且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他重新面对足球的时候,他那颗核动力的心脏正在胸腔内有力地欲动着,每当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他就能清晰地听到心跳的声音。
那颗心,在他陪着妻子疯狂玩耍的时候似乎沉寂了,唐恩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现在,好像又活了过来。
这个发现就好像哥伦布最初发现美洲一样让他吃惊,同时内心深处还有丝惶恐。因为他前脚才说了自己要陪着仙妮娅度过余生,如今却经不起足球这个前情人的诱惑,心里动摇出了罅隙。
当他在现场解说球赛的时候,听着看台上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歌声,他就会有些走神。点评也不那么犀利利索了。有时候还会引来搭档莫特森疑惑的目光。
恍惚中唐恩好像又回到了狭小的城市球场,站在场边,正攥着拳头为球队的进球而欢呼。
他又想到了一直挂在卧室墙上的那幅大照片,他一个人张开双臂站在红色的人海面前,仿佛要拥抱那片狂怒的海洋。他在巴西玩了这么久,不知道那幅照片上得落多少尘。
或许……自己骨子里有些东西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