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跪着的这两个货,还是有点嫩,得再发育发育才行。罚是不好罚了,那就多跪一会儿吧。跪得越久,对行道教的怨愤就越深,蚌鹤之间怎么能没矛盾呢。
皇帝嘛,玩的就是权衡之术,必须让两派之间势均力敌却又水火难容。名教要是太弱了,对大明江山也不是好事,行道教没人震慑了呀。
老朱就像忘了这哥俩似的,目光看向今天唯一没有说过话的户部尚书郁新:“行道教的学问博大渊源,只是其中规矩与世俗不同。朕想由朝廷拨款资助其精研冶铁,郁卿你看此事可行吗?”
户部就是皇帝的御用财务团队,掌管着全国的土地、钱粮、税收、户籍,还有官员们的工资。老朱想在詹闶的冶金项目中插一杠子,还得问问户部尚书的看法,毕竟他就算再勤奋,也不可能事无巨细都装进脑子里。
要说这郁新,也是个狠人,专门和王公勋戚们作对。洪武年间把亲王们的禄米下调了百分之八十,还捎带下调了其他各级别宗室的待遇;永乐年间又给阿棣提议,把包括公侯在内所有勋戚的俸禄改成一半粮食一半宝钞。
这种连亲王和公侯们的俸禄都敢动手的人,你要说他不是精打细算谁信。而他所说的话,也完全符合性格特点。
很有情商地拒绝:“陛下,臣对冶铁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此事耗费甚巨、耗时甚久。且不说国库缺银,即便资助了,有所成效还好,若无成效便是竹篮打水了。臣以为,可将矿山与其任用,待有所成时,每年以一定之数共朝廷折价采买。如此一来,虽无资助之实,却可得资助之果。”
国家有多么缺钱,老朱也是有了解的。听郁新这么一说,顿时龙颜大悦:“爱卿所言甚是,实为国之干臣啊。那便如此办理吧,一应所需矿物任其取用,着燕王与北平布政使司各自派员以作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