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我想去看……”阿川总喜欢凑热闹，而且是小表弟的热闹。

“看什么看，你们学校圣诞节放到一月十号就开学了，你再不回去提交缺勤报告你学籍都要被扬了……”

“我他喵！”

张川激动的爆了一句粗口，他觉得自己很受伤，自己的整个寒假都用来自费战争了么！该死假期啊！自己可以是一个严格的准时下班主义者啊！

打过招呼，周默和阿川返回招待所吃饭，并打算安排明天离开的行程，但周默脑子一直都是节日庆典的事：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事……究竟是哪儿呢？

等等，好像韩涵跟自己之前写信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日期好像是二十五号……就是明天！

一股燥热，登时在周默内心燃了起来：他无比希望现在能马上赶回益州。

可现在已经晚上了啊？希望夜班车能赶得回去，晚一秒都是在谋杀生命！

二话不说周默直接咕掉了大表哥的冷淡杯，冲回住处收拾东西，风尘仆仆的他一刻也没停息的赶往火车站，连夜坐上了返回益州的火车。

……

时间在车轮碰撞铁道铆合处发出的“哐当”中消逝，夜已经黑得深沉，连窗外山体的轮廓也开始模糊不清。

距离今年的春运还需要等两三周的时间，朴实的人们总是会将自己的剩余价值发挥到最后一分，以期得到更多报酬。

以便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有足够的储备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个年节，为新的一年开一个好头，所以深夜的绿皮班车车厢里显得如此空旷。

长久的神经紧绷，在战争结束后，本应该随之放松，但疲倦的身体下却有什么东西一直横亘在自己心里，让周默难以入眠。

每次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阿川在月台隔着窗户与之挥别的身影，还有那句话温柔得不像那个男人会说出的话语：

最是追求公正的你，其实不应该在那种律法未建立之地产生迷茫，按照自己的意志走下去，怜悯弱者、惩戒逾者，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需要害怕的是游走于“合法”与“不合法”间隙中的他们，而非掌握立法、高悬裁决之剑的你啊……

当然周默也就将张川的话当做一句安慰自己精神内耗的玩笑。

如果不明刑法，那威权和循例的猛兽将毁灭这个国家自传统中建立的法制，纵使是他自己也只是尽量追寻公正，而不能在所有事上保证公正，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法案在草创之初就不会获得全国代表委员会的认可……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