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还有明天吗?哎...”
胡应麟说到此处,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让谷雨难受极了。
他是个好官。谷雨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悲悯,也许是贬谪的那段经历,让他拥有了匍匐于地,拥抱苍生的勇气。
胡应麟好容易从情绪中跳出:“去年年初因言获罪,被下了狱,我想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老夫岁数也大了,官场蹉跎半辈子,也早心生厌倦,原本想等出狱后便与犬子寻个安静去处,静享晚年,却不料又出了变故...”
对于两人的情绪变化,彭宇丝毫没有感受,他热衷的仍是故事本身,听到此处哈地一笑:“老人家,又有什么传奇?”
“半年前顺天府衙被炸,原本关押在顺天府衙的凶犯悉数越狱...”胡应麟回忆道。
“唔...”谷雨瞪圆了眼睛。
彭宇想了想:“小谷捕头,你那时在不在京城,知道这件事吗?”
胡应麟奇道:“你不是应天府的差官吗?”
谷雨苦涩地道:“一言难尽。我也正是因为此案,才来到金陵避祸的。”心口的伤疤被撕开,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涌到脑海中。
胡应麟道:“我到现在仍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胆敢冲击公廨?”
谷雨道:“老人家,你可知道白龙会?”
胡应麟想了想:“老夫没说听说。”
谷雨便将白龙会为救赵银环策划劫持大牢的事情与胡应麟说了,末了又道:“想不到那时您也在牢中。”
胡应麟道:“爆炸一起大牢中乱做一团,我被一伙恶徒裹挟着也趁乱逃了出去,那伙恶徒将我家中洗劫一空,又想趁京城骚乱之时继续犯案,谁知此时天降奇兵,将我救了出去。”
彭宇喜道:“看来您有贵人相助。”
胡应麟气道:“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将我强行带离京城,日夜兼程来到金陵投入狱中。”
彭宇听得好笑,嗤一声笑了出来。
谷雨在他腰眼上轻轻捅了一记,彭宇连忙捂上了嘴巴。
胡应麟兀自气咻咻道:“这伙人似乎在金陵有通天本领,将我名字换作梅如松,罪名定的则是与儿媳通奸。他...他妈的!”他平素说话文绉绉的,说到此处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起来。
彭宇压抑的笑声从指缝中传来,两肩抖索个不停,谷雨生怕刺激胡应麟,两手紧紧掐着大腿,强自忍耐。
胡应麟吐了口长气:“自我入狱之后,似乎清净了许多,唯一的变数恐怕便是同监中的犯人斗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