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柳仍然弓着身子不肯抬头,为了能够顺利脱身她不惜自贱己身,给足了王忠仁面子,剩下的就要取决他的决定了。
“嘭!”王忠仁重重地将酒杯蹲在案上,严皮寿与史泰翔吓得一激灵,陆诗柳则闭上了眼睛。王忠仁脸色铁青,怒火充盈在他的目光之中,两腮因为激动而哆嗦个不停,他用手点指陆诗柳:“贱婢!贱婢!给脸不要脸的贱婢!”
陆诗柳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她缓缓抬起头,悲伤从她的眼中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
王忠仁怒火中烧,屈辱与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脸颊变得酡红,污言秽语从他的嘴中喷薄而出:“你不过是个万人骑的娼妇,竟敢在大爷面前摆谱,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成!”
他的癫狂让陆诗柳感到不安,她偏头看向翠兰,翠兰紧紧地靠在她的身后,陆诗柳心中稍安,她冷冷地看着他:“王公子,既然话不投机,那诗柳也就无话可说,不敢打扰各位的雅兴,放我下船吧。”
沧浪亭码头在即,陆诗柳轻轻地吐了口气,王忠仁的死不悔改与气急败坏让陆诗柳对即将到来的场面不再有芥蒂。
“下船?哼哼,”王忠仁冷笑道:“痴心妄想。”
陆诗柳心中一沉,她猛地扑向窗侧,放声高呼:“绮兰姐姐,我在这里,你在吗?!”
岸边等候驳船的游人闻得船上有人高呼,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陆诗柳加大了音量:“绮兰姐姐,我是诗柳,你家相公在此!”
王忠仁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陆诗柳焦急的目光在人群中一张张脸孔上划过,让她感到恐惧的是绮兰并不在其中,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绮兰,你在吗,回答我!”话音未落,忽觉得花船猛地转了个方向,驶离码头向远处开去。
陆诗柳霍地回过头:“停船!”说着便向船舱外冲去,严皮寿和史泰翔跳起身来挡住了去路:“美人儿,你这是去哪里?”
“聪明反被聪明误,陆诗柳,你等的人不会出现了。”王忠仁从她身后幽幽传来。
陆诗柳脑袋嗡了一声,她转过身看向王忠仁,王忠仁道:“方才我的管家谎称老太爷生病,已将内子召了回去,你的救星不会出现了。”
陆诗柳双手护在胸前,惊恐地看着王忠仁,好似失神了一般,王忠仁很享受地看着她的反应,陆诗柳缓缓道:“是四喜这个畜生出卖了我?”
王忠仁笑着摇了摇头:“四喜卖主求荣,的确是个畜生,但却不是他出卖的你。”
“那是...”陆诗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