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一大清早的,你又喝酒了?”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清喝打断了,众兵转头一看,见楼梯上走来一人,面如重枣,身材魁梧,正是他们刚说起的参将麻循。
“麻大人,看您说的,这太阳还没出来呢,我怎么会喝酒呢?”见是主将,胡彪急忙陪笑道。
“没喝酒怎么会胡说八道?小心我治你个散布谣言,动摇军心的罪过。”瞪了手下一眼,麻循无奈的摇摇头,要说这个胡彪也算是个悍将,可就是管不住这张嘴,所以才从千户一路降成小旗,他也是惋惜得很。
“嘿嘿,瞧大人您说的,这里都是自家兄弟,又没外人的,而且,我说的也不是胡编的啊。”胡彪讪讪笑道,认错态度很好,可就是死不改悔,嘴还是那么硬。
“你啊,唉!”麻循本来还想再骂两句,可看着那张憨笑的脸,却是骂不出口了。什么将领带什么兵,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直率的脾气?要不是这臭脾气,又怎么会把王总兵和崔巡抚都得罪的死死的?
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的,顺圣川那事儿就已经很出格了,现在……他皱皱眉头,向南眺望了一眼,晨光还很黯淡,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可他却越发的忧心忡忡了,希望王勋悬崖勒马吧,不然的话,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胡彪,你过来……”想了想,他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向胡彪招了招手,把这个耿直的部下扯到了一旁。
“刚才那些话,你敢不敢再讲一遍?”
“咋就不敢?”胡彪愕然抬头,麻循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对本将,而是对皇上!”
“啊?”
“除了你说的那些,我这里还有些其他的情报……圣驾现在应该在应州附近,你持我的手书,去求见圣驾,然后……”
“可是……巡抚大人不是下令封城,不许任何人进出吗?”胡彪一愣神。
麻循目光灼灼,直直的盯着手下,一字一字的说道:“所以,此事才非你不可。”
“标下明白了。”胡彪管不住嘴巴,可他并不笨,自己嘴巴大,可口才却不好,还容易得罪人,当使者肯定是不成的,可这事儿还真就是他最合适。
倒不是只有他最忠诚或者胆子足够大,关键是他不怕死,也不怕连累旁人。巡抚大人封城是死命令,敢于私下出城者,以通敌罪论处,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就算自己不怕,也得考虑家人啊。
而胡彪却是父母早亡,至今还打着光棍的,所以,敢于不理会巡抚大人的严令,私下里偷偷出城的,大同右卫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