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此时更是竭力相劝。
“世光,明仲,各位同僚,”林瀚整了整袍服,脸色漠然,慢吞吞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不得朝廷令旨,私自调兵是什么罪名?那可是谋逆的大罪!老夫自成化二年出仕,至今已历三朝,深受皇恩,又岂能行此不忠之事?”
“泉山兄,你……”何鉴急了,现在还说这些套话干什么,不能私自调兵?福建水师难道不是兵?之前难道不是你调动的?只要杀了谢宏,谁还会理会这等旁枝末节?
“林翁,唇亡齿寒,之前我等戮力同心,那歼贼来势汹汹,八成是为了报复而来,眼下江南已是如此,福建离宁波不远,若不尽早筹谋,也许也会步了江南的后尘也未可知啊。”
看到林瀚漠然的神色,王鉴之就已经知道有点不妙了,尽管他还没搞清楚,这老头到底是怕了,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可眼下的事情是明摆着的,既然开始说套话,那这老头就是不打算趟这摊浑水了。不过,既然已经上了船,想下也没那么容易,去旅顺的船队很可能是出了意外,也许被打败了,也许是遇到了风浪,可船队的人总不可能全死光了。
就算船队的人都死光了,可知情者一样是很多的,自己不就是吗?何鉴不也是吗?所以,他暗示对方,不要心存侥幸,以为现在缩了就没事了,以瘟神的暴虐手段,伸脖子是一刀,缩了也是一刀,上了船的谁也跑不了。
“朝廷自有法纪在,江南各地遭的是倭寇,与三边总督何干?就算有干碍,如今有圣天子在位,朝廷自有公论,又哪里轮得到我等质疑?须知,这里是南京,不是燕京,纵有非常之事,也不能擅自行动,各位也都是为官多年的了,怎地就不知‘谨言慎行’四字呢。”
听出了王鉴之的言外之意,林瀚怫然不悦,他也很不满,老夫已经把态度摆得这么明显了,老夫怕了,说什么也不想掺和了,你怎地还纠缠不休呢?
王家人已经死光了,可林家人还好好的活着呢,出兵,别说南京这些老爷兵能不能用得上,就算能用,人家是乘船来的,打不过不会跑啊?到时候人家顺风顺水的去一趟福建,那自己岂不是糟糕?要知道,福州也是靠着海的!
“林亨大,你居然怕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国难当头,大好的良机摆在眼前,你居然……”再怎么迟钝,何鉴这会儿也回过味儿了,他颤巍巍指着林瀚,全身上下都抖成了一片。
林瀚低眉垂眼,对何鉴已经快戳到他脸上的手指视而不见,那些近乎斥骂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