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也还没毕业,王守仁正式当了校长之后,毕业的门槛也变高了,尤其是对政法学院来说。
一般来说,要掌控某个地方,或者施行某项政策,首先要做的就是人事变动,没有一群手下来执行命令或者摇旗呐喊,施政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一样施展不出来。
所以,严嵩被任命为登莱巡抚的时候,士人们心中就已经敲响了警钟,知道皇党的势力要向山东扩张了。可即便如此,王鉴之还是敢于在登州和朝鲜方面接洽,就是因为除了严嵩之外,山东的人事还没有太大的变动。所以,他可以确定,对方还没有对山东下手。
而许进的疑问,也同样缘由于此。
“谢宏狡诈得很,他知道山东民间多义士,纵是以宫中乱命强压,单凭那些没有节艹的吏员,也难以彻底掌控地方,所以,他用的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杨廷和一脸痛恨之色,从袖中抽出两卷黄纸,在桌案上摊开,解释道:“这就是天津的招工、招商公告……不光是登莱二府,整个山东的府县都已经张贴遍了,如今正在往河北蔓延,这张,就是从河间府得来的。”
“咝!”定睛看过告示之后,厅内传出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招工告示,内容自然是招工。其范围很广,会手艺的匠人,出力气的建筑工人,什么也不会的学徒工,甚至还有做纺织的女工,和愿意离开家乡去边镇的农夫……可以说,只要是个身心健全的人,愿意出力工作,就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招商和之前的招募海商是一个套路,只不过这次不用出海了,而是在天津开厂设店。
不过,让士大夫们惊讶的不是这些,而是告示上,明码标价写出来的酬劳。高的且不去说,单是最低的学徒工和力工就已经让人咋舌了,月薪二两!
要知道,从九品的官员每月的俸禄不过五石米,按当下的平均物价换算,也就是二两半银子,天津开出来的招工薪酬居然和从九品的官员都差不多了,这又岂能不让人心惊肉跳?
何况,二两的月薪也是工人中最低的那种,只有什么都不会的人,才是这种待遇,只要有点手艺特长,那薪俸基本就和七品知县看齐了。若是手艺高的,更加不用说,谢宏出手一向大方得很,这一点是天下皆知的。
明朝官员的薪俸低,其实也是相对而言的,如果单纯按照面上的数字来说,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夸张。
五石米就是七百多斤米,如果是小门小户的话,一个月怎么也够吃了。不过,既然当了官,那生活当然不能紧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