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说话的。
越是意识到事情的紧要,吴玉就越是对温和的迟疑感到不耐烦。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也不能做在明里,对方也是有数千军马扈从的,想要彻底歼灭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做得到的,若是对方入了永平府,那就彻底没法下手了。
目标入了辽镇之后,机会倒是更多,不过,不得朝廷令旨,深入其他边镇……这种事跟谋逆也没啥两样了,就算传信的再加上两个阁老,吴玉也是不敢做的。
“虽说是刘阁老的亲笔信,可这言辞间的语气,却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温和沉吟着说道:“刘阁老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本将自行决断,可这等大事,又哪里是本将能够自行决断得了的?”
和军户出身,不识大字的吴玉不同,温和乃是将门之后,不但识文断字,而且造诣还颇为不凡,凭着他对刘健的熟悉,很快就在信中捕捉到了对方隐含的意思,他的迟疑也多半因此而来。
刘阁老素来强势,脾气也是执拗,就算面对先皇甚至宪宗皇帝,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都不会因为皇命而退缩,这么一个人却突然露出了退隐萧索的意思,其中的意味又怎能不让人心惊?
何况,与上一次的勤王密令不同,这一次却是要玩阴招,假扮盗匪袭击钦差。这事儿显然没法瞒得过去,这可是边墙之内,对方人马足有数千,得有多大股的盗匪,才能做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啊?
“便是刘阁老有所顾忌,可另外的二位阁老的信总不会有错吧?”吴玉还是一力坚持着:“有那二位阁老在,就算是有些麻烦,想必也不要紧,左右告急文书咱们都送上去了,只说鞑虏破了边墙,然后袭击了钦差便是。”
“吴兄弟,你说的这个,也正是本将第二个顾忌的。”温和摇摇头,神色间更添忧色,“往曰里,可以根据其他各镇的军报,确定鞑虏主力的位置,可如今九边处处告急……若是咱们主力往南一动,鞑虏趁虚而入,又当如何?”
“温大哥,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去是吧?”吴玉是个纯粹的武人,论起口舌便利,他比温和可差远了,见对方推托,他一时怒火攻心,再也按捺不下,却是忽略了身份地位,拍案向温和质问起来。
“吴兄弟,不是本官胆小,实在是……”被人冒犯,温和也不恼,依然慢声私语的向吴玉解释。
“你若不敢去,那就调兵给我,我自带人去做这件大事!”为了谢迁、王鏊许下的大富贵,吴玉是彻底豁出去了。他手下也有数千亲信部队,可这场仗不是以分出输赢为目的,而是要彻底歼灭对方才行,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