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是什么意思呀,我能有什么打算?”
“见识了京城的似锦繁华,心野了,肯定不想返回扬州了吧。”钱绪说道,摇头叹气,瞥了道你还很嫩的眼神。
韩瑞尴尬笑道:“怎么会,乡情是立身之本,古语有云,落叶归根,我身为韩家宗长,岂能抛下父老乡亲不顾……”
钱绪不置可否,端杯饮了口温酒,微笑说道:“开春了,冰雪融化,我与晦兄弟商量过,准备过些时候就回去。”
“这么快。”韩瑞惊讶,连忙说道:“春寒料峭,融雪路滑,不宜长途跋涉,不如……”
“不如盛夏再回去吧。”旁边有人开口,韩瑞连忙点头说道:“对,对……”
忽然发觉情况不对,韩瑞寻声望去,只见韩晦面无表情走来,有种莫名的气场,镇得韩瑞瞠目结舌,乖乖低头不语。
钱绪谑笑说道:“二十一郎,到了盛夏,天气严热,容易染病中暑,不如到秋天凉快时候,再行出发吧。”
韩瑞幽怨望了眼钱绪,怪他落井下石,与韩晦算计自己。
“明曰复明曰,明曰何其多。”韩晦叹道:“郎君,这可是你自己之言,不会忘记了吧。”
“自然不会。”韩瑞苦笑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肯定不能忘记。
“那样就好。”韩晦笑道:“算起来,郎君离开扬州,也有半年之久,怎么也要回村告个平安,而且成亲之事,也该到祠堂焚香祭祖吧。”
理由充分,的确应该,韩瑞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韩晦满意笑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安排行程吧。”
“晦叔,这里的宅院,良田怎办?”韩瑞眼巴巴说道,虽然说,这份家业,垂手而得,跟白拣似的,但是也不能轻言放弃吧。
“没事,反正郎君是当今名士,理应视钱财如粪土,卖了,或许赠予郑家,要不然就送给三郎吧。”韩晦笑道:“钱郎肯定不会让郎君吃亏就是。”
“那是自然。”钱绪爽朗笑道:“我们走了,三郎还在京城参加科举,他得中了自然最好,这宅院就当做我给他的奖励,落第了也无妨,明年继续考,这里就是他的安身之地。”
他们居然什么都计算好了,也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韩瑞顿时无语了,随之嗫嗫嚅嚅,欲言又止,心里挣扎了好久,才小声说道:“其实,我……”
突然,一个仆役连忙门都没有敲,直接闯了起来,一脸兴奋,气喘吁吁道:“郎君……外面……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