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道:“孩儿无能,连累了母亲。”
倪母长叹一声,摆摆手,慢慢把轿帘放下。
倪大夫拿着两件首饰,回到大堂上,两手递给隋掌柜:“隋老爷,这两件首饰,是家母当年陪嫁的嫁妆,应当抵得十万文,赔给隋老爷。”
隋掌柜小心地接过两件首饰,翻来覆去查看一番,他倒也是个识货的,细看这两件首饰,缓缓点头:“没错,抵得过!”将首饰小心翼翼放入那装首饰的小匣子里,把几个匣子盖好,起身对钱县令拱手道:“大老爷,赔偿已经结清,对这倪二如何处置,我们不再过问,也不会再提任何意见。”
“好!”钱县令面露微笑,惊堂木一拍,晃着脑袋道:“惠民堂倪二,给隋家老母医治寒疝,用药误不如本方,以至隋母病故,依律杖六十!”说罢,从签筒抽出令签,扔下堂去。
倪二全身哆嗦听着宣判,结果一出,只是杖六十,狂喜之下,顿觉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摔在堂上昏死了过去。
倪大夫急忙抢步上前,掐人中急声呼唤,半晌,倪二才悠悠醒转,哆哆嗦嗦道:“哥,我……,我没听错吧……?是误不如本方……,杖……,杖六十,我的命保住了,是吗?”
倪大夫早已经欢喜得鼻涕口水糊满脸,点头道:“是!命保住了……!”
这时,听见大堂外月台下呜呜声响成一片,听声音是老母妻儿,还有丫鬟仆从的。挣扎起来,给倪大夫跪倒磕头:“多谢大哥!多谢大哥救了我一条命。”
“你该谢的人多着呢……!”倪大夫含泪道。
隋掌柜怒道:“行了,杖六十还没打呢,能熬过这六十棍再说!”
倪二抬头一看,只见皂隶们捋着衣袖恶狠狠抡着水火棍,吓得一哆嗦。
倪大夫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盖倒了几粒药丸,送到倪二嘴边:“把这药吞下,可以减轻伤痛,减少出血。”
“多谢大哥。”倪二把药吞下。
两个皂隶过来,把他架到大堂外的月台上,按在专门打板子的长条木凳上,一人抓手,一人抓腿,两个皂隶一左一右,水火棍抡圆了,噼里啪啦一阵狠揍,直打得血肉横飞,倪二长声惨叫不已。
堪堪打到六十棍时,两个皂隶一对眼色,暗自点头,同时棍棒一偏,抡圆了水火棍,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倪二腿弯狠狠打去。
喀嚓喀嚓……这几下响起的不是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而是膝盖骨碎裂之声。倪二本来已经痛得死去活来,腿弯挨了这最后几棍,顿时长声惨叫,挣扎要挪动两